“好像是……叫什么佛罗伦萨?”说出这四个字之后,陈永寿突然又皱了皱眉,不太确定地说,“不对不对,那个少年出身的城市是佛罗伦萨,但船当时停泊的港口不是这个,好像是……什么比萨?咳,这些番邦城市的名字实在是难念,我的舌头就像打结了似的。”
他一面说一面摇头:“就这些词,还多亏太祖皇帝当初早早画了地图标了名称,否则后人到了那边真不知道怎么叫……据说,在西边那些小国,往往一个城市就是一个国家,然后占了外头别的城市。如果是让那些番邦的人直接把自己国家的名字说出来,那就如同天书。”
其他人或是在惊叹于一城便是一国,或是在惊叹太祖皇帝天赋睿智,竟然早早就绘制了这些遥远小国的地图,或是在疑惑于这些番邦小国那奇奇怪怪的名字,而张寿……听到这情理之中的佛罗伦萨和比萨,他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气。
他远远比不上太祖皇帝外国史精通,外国地图技能也点到了满值,但还是依稀记得,眼下这个年代,曾经风光一时的比萨共和国似乎已经垮了,就连整个比萨市也被打包卖给了佛罗伦萨共和国。而美第奇家族现如今在佛罗伦萨应该正如日中天……
也就略微一想,张寿就开口道:“既然如此,就把那个胆子实在是太大的小家伙带来吧!”
有了张寿这句话,陈永寿顿时如释重负。皇帝是找不到借口给张寿升官,这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而那些算学书上如果不是有那么多各式各样的图形,懂得不少天文星象却又不认识那种番邦文字的船长,怎么判断那不是算学书,也是和天文星象有关的书?
而如果认不出那是算学书,船长哪会这么轻易换出去三匹云锦?不就是因为皇帝因为葛雍即将八十大寿,打算用这些当作贺礼?虽说并不是真正的贡品,价值其实谈不上特别贵重,但如果因为看走眼而要赔那三匹云锦的话,船长送给他的私信上也声称是很心疼的。
至于写书的那种文字,如果那个番邦少年真的翻译不出来怎么办,那小子他自然是不会留着吃白饭,而皇帝借机给人升官的谋划落空,那他也没办法。
至于某个番邦少年日后糊弄张寿的可能性,陈永寿压根就没想过。别看张寿年纪轻轻……那眼光却简直是极毒,哪怕是番邦文字的算学书,那也是张寿擅长的领域。
于是,陈永寿满口答应之后,去得快,回来得也很快。
然而,虽说半山堂和九章堂的学生们全都对陈永寿提到的那个番邦少年很感兴趣,但张寿可不想放任这一群家伙围观外国友人,因此早早就撵了半山堂的学生们去讨论他们的课题,让九章堂的学生们去征战他们的题海,他自己单独在学厅中见人。
饶是后世见过无数外国友人,也包括外国青少年儿童——毕竟出国对后世国人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此时此刻,看到一个身穿长袍,戴着头巾的金发碧眼白肤少年,他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一种时空错乱感。
尤其是对方走到他面前时,还像模像样拱了拱手时,他就更加觉得荒谬了。然而,细细一端详,他就觉察到好似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再一细看,他立刻就看出了问题!
如今这年头的人也许不会有那么深刻的体会,但作为少年时期曾经在班级里接待过外国交流一日游学生的穿越人士,张寿却觉得这小子年纪不对。
白种人和黄种人不一样,早熟且早老,一般情况是女人比男人更明显。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