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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五章 图穷
有心想要去追,可脚下却偏偏如同灌了铅一般,到最后只能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瞪向那灵位。

    都是你,都是你贪得无厌,都已经是吏部尚书还不知足!要是你没有在背后捣腾出这些事情来,我还是安安稳稳的尚书公子!

    而出了林府的赵国公朱泾,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上马疾驰离去,而是上了护卫们簇拥在当中的一辆马车。这对于他来说相对少见,但对于发现他此行的有心人来说,却觉得这位兵部尚书固然光明正大地来吊唁,但稍稍遮掩一下行迹,那么如此阵仗却也不足为奇。

    而也正因为侍卫前呼后拥,旁人无法靠近,也就没法注意到这些护卫随从的端倪。所以,当然也就没人发现,朱泾在一个随从打起车帘之后,先是愣了一愣,随即才虎着脸上了车。

    马车后部那昏暗的角落中,此时还坐着一个人。等到厚厚的门帘落下,窗帘纹丝不动透不出半点光线,上车的朱泾才冷冷问道:“我还在想,太后怎会突然授意我来林府吊唁,原来是你的撺掇。可林尚书在位的时候,太后早就撤帘了,而且林尚书对宫中内侍不假辞色。”

    “太后和你都应该对他都谈不上什么好感,你为什么还要撺掇太后,让我走这一趟?现在又特地到这来候着我?”朱泾目光倏然转厉,甚至连口气都变得肃杀了起来,“他林尚书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这次外头的风声其实也并不冤枉他,可你怎么敢!”

    车上人若无其事:“还没开棺验尸,赵国公你就把事情栽在我头上,这是不是太武断了?”

    朱泾哂然冷笑:“我只不过在灵前行了个礼,那浓重的药味就扑鼻而来,除非我嗅觉失灵了,否则断然不可能忽略那样的气味。那几味药和在一块,能够让本来就有心疾的人突然病情加重,而后暴病而亡,想当初你就曾经用过这一招。”

    “从那一次开始,药方我就记下了,那种合在一起有些特殊的味道,我也记下了。而现在,一晃都快三十年了,你又用这一招,是以为我会忘记你当年那桩奇功吗?”

    车厢后部隐藏在阴影中的人终于微微坐直了身子,随即气定神闲地说:“赵国公记性之好,我自然无可匹敌,所以当然不敢不把您放在眼里。这不是我故意露出这样的破绽,而是因为,要让一个吏部天官堂堂正正地暴病而亡,能用的手段很少。”

    “我总不能把人吊到房梁上去!”

    听到如此露骨的说法,朱泾那张脸顿时就更黑了。尤其是眼见得对方陡然身体前倾,他就厉声喝道:“你这是承认了?指量我真的不会去禀告皇上?”

    “赵国公你是一等一的忠臣,所以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去禀告皇上的。”说这话时,人终于完全露出了头脸,恰是楚宽。面对朱泾那如同针刺一般的视线,他依旧不慌不忙,一字一句地说,“有些人能够用国法制裁,有些人却不能。既然如此,何妨我来替皇上分忧?”

    “你这是越俎代庖……不,简直是无法无天!”朱泾顿时怒容满面。此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太后派了一行御前近侍跟着他过来,原来不是为了防止某些人偷窥以及刺探林府,而是为了防着此时这一幕被外人看见。

    他明明记得这些年楚宽很少出入清宁宫,和太后昔日情谊仿佛淡了很多,如今看来,他那位姨母依旧如同当年一样,将其视同腹心。

    然而,越是如此,朱泾越是不理解,楚宽为什么将这样一个把柄直接送到自己手里。就算这是太后知道也默许的——这不是没有可能——但他深信皇帝不会赞同更深恶痛绝这样的手段,因此对楚宽的目的不由得更加警惕。

    而紧跟着,他就听到了一番几乎惊得他撞破车厢的话:“而且,废后也好,大皇子二皇子也好,虽说是死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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