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背后有人的好处了……
张寿轻轻吸了一口气,心想自己也就是在乡下那三年吃了点苦——甚至都称不上苦,因为那只不过是勤俭节约小地主的生活——自从有了老师,多了婚约,固然多了些风刀霜剑,有时候也莫名其妙被人针对,可却也时时刻刻有了大树撑腰。
因此,他也就无辜地回望着楚宽,直到看见对方轻轻一翻手腕,亮出了一柄尖刀,他这才面色渐冷。下一刻,他就听到背后传来了朱泾的声音。
“张寿,到我身后来!这家伙疯了!”
几乎是在朱泾这头两个字话音刚落之际,张寿就想都不想地往地上猛然一扑,压根不顾形象地往旁边一个翻滚,果然接下来就是砰砰连声炸响。他并没有因为朱泾的话而贸贸然去靠近自家这位岳父,直接就瞅准了一旁那根顶天立地的柱子。
直到后背撞上柱子,整个人也随之停下,耳边听到正中央那分明正在激烈交手的声音,张寿这才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朱泾都看出楚宽是疯了,更不要说阿六这个眼明手利的人了。只不过,这么一打起来,白云观中其他那些家伙还不是瞬息就到,双拳难敌四手,这小子难道还能把一堆御前近侍全都扛下来不成?
就连花七赶到,估计也拦不住那样一批人!果然,下一刻,他就听到了楚宽那游刃有余的笑声。
“张学士,刚刚赵国公说你不懂得火炮火铳,说你不懂得天文形象,就差说你只是个懂得算学的书呆子了。可刚刚那一声声犹如火铳炸响,火光四溅的东西是什么玩意?你敢说你那天工坊中,就只做什么座钟纺机之类的吗?就没有做过这样精妙的火器?”
知道楚宽是想要分阿六之心,然后伺机靠近自己,耳听得炸响依旧在不断响起,这偏殿中依旧烟雾弥漫,刚刚在翻滚之间已经用随身玉葫芦中浸湿丝巾捂住口鼻的张寿,却依旧没有说话。
然而,一贯沉默的阿六却开口说道:“少爷要说那是毒火弹,你相信吗?”
已经退到大殿一角,正打算靠近张寿所在的赵国公朱泾不禁微微一凛。可他正在手忙脚乱撕下衣袖捂住口鼻,随之阿六说出来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差点为之气结。
“骗你的,那是过年的时候给小孩子玩的摔炮,扔在地上就能炸开,还能发出烟雾,声音还挺响。少爷也就弄了一点火药,让人做了一盒子,生怕做太多把地下的天工坊给炸了!”
朱泾平时对阿六倒是谈不上什么好感恶感,这么个小子做护卫是最够格的,但做管家……张寿胡闹,朱莹却也跟着一块任性,他就懒得说什么了。可现在人还没占到完全的先机,就竟然直接捅破了刚刚那炸响的玄虚,接下来还怎么打?
然而,楚宽的动作却禁不住稍稍一顿,一个失神之下,肩头竟是挨了一下,随即却是怒斥道:“摔炮?张寿,你那天工坊中做出来的东西或是新奇巧妙,或是能有益民生,你居然不去琢磨更有用的东西,而是做这等无用之物?”
觉察到身边脚步急促,已经半坐起来的张寿侧头一看,恰是发现朱泾已经赶到了他的身边,他就摆手阻止岳父拉他起身,而是坐在那儿呵呵笑了笑。
“怎么,楚公公认为阿六捧着的那个匣子里是什么?一打开就迸出无数暗器的神奇匣子,能够飞出飞刀取人首级的神秘机关,又或者可以扬手一击取人性命的神兵利器?”
没好气地丢出一连串嘲讽之后,他就懒洋洋地笑道:“我的能力就止于此,顶多只能惠及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