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雪站在镂花窗旁抬头望月,月光落在疑雪身上,给他渡上一层淬玉的颜色,更显得清灵澄澈。
自那日晕厥过后半月,梁行歌再未来过,他新皇登基,自然有无数的事要忙,更何况他本是乱臣贼子,朝中有许多守旧文臣不尊新皇,只尊前朝齐氏皇族。
更有居心叵测之人组织了采薇诗社,采薇采薇,顾名思义是怀念前朝,明面上是诗社,实际是个谋逆组织,无奈表面做的滴水不漏,让人无从下手。
前朝视名节比命重的文人纷纷加入。本来梁行歌并不重视这些,觉得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可近来发生的一系列命案纷纷将矛头指向采薇诗社。
许多归顺新皇的大臣离奇死亡,死法都是被割了颈子,而且脸上会有“贼”字烙印,这让人不得不联想起采薇诗社。
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采薇诗社中有无数盘根错节的势力自前朝而来,连根拔起恐会伤了社稷元气,虽然梁行歌十分愤怒,但也只能采取怀柔政策,慢慢清理。
疑雪并不能猜到前朝的这些波诡风云,但他能猜到梁行歌囚禁自己的目的。梁行歌虽然出身行伍,但并非鲁莽之人,此番囚禁前朝贵戚,亦是冒着被天下指摘的风险。
思来想去,他这样做,大概只有一个目的,不过是为了疑雪之父沈晏沈老侯爷手下那支沈家军罢了。
沈家在前朝是兵马世家,世代忠于齐氏皇族,只是前朝帝王昏庸,听信小人谗言,竟于大军将发之际更换领帅,才导致了兵败如山倒的颓势。
但是世间人人都知道,在大齐开国之时,沈氏之祖为保后世子孙荣华,私藏一支精锐,但藏在何处,人数如何,却只有当世的沈氏传人知晓。
据说这支军队的的信印是一块兵符,由沈氏嫡出子弟掌管,到了疑雪这代,明面上的沈氏嫡子,也只有他一个了。
疑雪想到这里,突然低头苦笑了一声,眼中划过几分黯然,很快又恢复了清明。
明白了梁行歌的目的,疑雪心中略定。
梁行歌此人做事阴险却不失沉稳,在得到兵符以前,他是不会那么快动自己的。
所以半月以来,疑雪倒是安心养病。
“慕竹,备水,我要沐浴。”才不过站了半个时辰,体弱的疑雪就生了一身香汗。
梁行歌大概是怕旁人见到他引起乱子,故而并未派宫女太监一流照顾,只有慕竹一人侍候在侧。
“公子,水备好了。”慕竹欠身答到。
“嗯,你先出去吧。”自从那日得知慕竹是梁行歌的人,疑雪就对慕竹怀了戒备之心,一直冷淡疏离,再无以前主仆融洽的样子了。
慕竹看着疑雪疏离的模样,心头涌上难言的悔意。最终什么都没说,轻叹一声出了房门。
疑雪转身进了屏风后面,轻解罗裳,正要跨进浴桶,突然听见窗棂吱呀一声,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衣人从窗外跃进。疑雪惊慌不已,正欲大叫,那黑衣人一个箭步逼近,一手捂住疑雪的嘴,一手将一把沾着血的匕首架在疑雪脖子上。
“唔”那血腥味冲入鼻中,疑雪更慌乱,正欲挣扎,男人声音响起“不许动,否则我杀了你。”
那声音低沉有磁性,说不出的好听,疑雪只觉得那男人圈得太紧了,呼吸都有些困难。
那男子只觉手下肌肤嫩滑如脂,美人湿漉漉的大眼睛正惊恐地望着自己,往下一看,赤裸的白玉身躯更是曼妙,连踩在地板上的莹润脚趾都精致美好。
顿觉一股股热流涌向下腹,那人突然低笑到“你是那梁狗贼的男宠吧,哈哈,我今夜刺杀他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