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放肆。
玄铎看到疑雪的模样似乎惊了一惊,之后迅速地退到帐外。
他感到一股热流在全身激荡不休,几欲冲出体外。
昔日高贵清冷的世家公子,一朝失势被当成低贱的小倌般肆意玩弄,这让玄铎有些气愤,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公子,真是漂亮极了,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玉雕,落在柔滑的绸布上,叫人想细细把玩。
疑雪心中正惊疑不定,玄铎突然跪在帐外低声道:“想不到陛下竟对您如此,我来晚了。”
疑雪听得此言,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再一琢磨,想到另一种可能。
“难道你是沈家暗桩”疑雪低声问询。
“您果然忘了,”玄铎叹了一口气,脸上是难掩的失望,“三年前,我被派去执行任务,险些重伤身亡,是您救了我,自那以后,我就下定决心要报答您,您以前是高门贵子,我一直没有机会,如今”玄铎说不下去了,他想起那年冬天,自己像只狗一样伏在路边,浑身的血污,所有人都像躲瘟疫一样避开自己,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他还不想死,他还年轻。
他就那样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忍受生命流逝。又是一阵抽痛从胸口的伤处传来,就在他坚持不住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双雪白的云纹靴。那双鞋那么精致华贵,透出跟它纨绔主人一样的奢靡,玄铎并不觉得它能带给他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接着一双手出现在了面前,那手那么漂亮,在阳光下白的泛光,一看就是从小娇养出的细腻。
那人弯下了腰,玄铎在看见了他的脸后失了神,那一刻,仿佛天地都失了颜色。玄铎从未见过这样美的人,都说美人在骨,冽冽如竹,明明如月。这个人有如魔魅,一见到他,就失了心魄,从此世间何种颜色都化作苍凉,阳光下他绝美的笑靥从此定格在玄铎心中,不可侵犯。
于是他后来拼命出任务,每次都完成的接近完美,他明白,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离那个如珠如玉的人更近。终于,他成为了最顶级的暗卫。
也是在这时候他才明白,有一种距离,毕生难以逾越。他是暗处不见天日的影子,而那个人,是京中贵族娇养的公子,是世人眼中惊才绝艳的才子,无论家世还是才情,都是他比不了的,那人是真正的明月,是他不敢也没资格肖想的人。
可他还是默默觊觎着,希求那人有一天能看到自己,希求有一天他能为那人做些事情,哪怕当牛做马,只要能换他眼眸一刻停滞,他愿意献出自己的全部,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所以,他在暗处努力生根发芽,希冀有一天能攀爬出去,虽然不能与之比肩,也能正大光明地看着他。
疑雪这样的人,天生就是用来膜拜的。初见冰雪颜,迢迢隔云端。即使现在被狼狈地绑在床上,衣不蔽体,浑身的暧昧痕迹,亦是不损从骨子里透出的高贵。
可玄铎压抑不住内心的痛处,疑雪是他心中不可侵犯的净土,是他屡次生命垂危时坚持下去的支柱。
而现在这个被绑在床上惶恐不安,毫无抵抗之力地被揉搓欺负的人,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可在刺痛之外,又有一丝欣喜,这样狼狈的公子,是不是需要自己呢
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疑雪略微松了一口气,“起来吧,如今,我的确需你帮助。”
玄铎眼中闪过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