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来献礼的天京人”云涟下巴微微上扬,神色傲慢。
疑雪这才意识到他是个蛮族人,因为他语调奇怪,说的汉话像是后来学的。疑雪低眉敛目,轻声答是。
“那你跟我来。”说完,云涟转身便走。
“等等”
疑雪刚要跟上,就被拉住了手腕。
回头一看,不出所料的,是宋衍风。
云涟奇怪地打量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抬起眸子问疑雪,“他是谁”
疑雪微微挣了挣,没挣开,抬头对宋衍风无奈地笑了笑,就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他是我的爱人。”明显地感受到裹着自己的大手紧了紧。
“爱人”云涟脸上有些不解,有些惊异,还有一丝艳羡。
“对,敢问使官大人,能带他一起进去吗”
云涟重新打量了他们一番,才点点头,表示同意。
走过长长的甬道,疑雪心里更是奇怪墙里的树,枝桠细弱,主干矮小,分明是新栽的。整个宫殿都像是新建的,没有一丝沉淀感。疑雪心中有了些不详的预感。
宋衍风也觉出不对劲,压下心中见岳父的兴奋和紧张,警惕起来。
到了一处宫殿,云涟停下,示意疑雪进去。看宋衍风的手还牢牢抓着疑雪,“哎你不能进去。”
“为何”
宋衍风声音低沉,云涟感受到他身上的压迫感,还是硬着头皮抬起头与他对视,“蛮王只说了见他,我不能放你进去。”
疑雪安抚性的拍了拍宋衍风的手,“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出来。”
虽然不放心,宋衍风还是松了手,顺便,悄悄塞给疑雪一个纸包。
疑雪随着云涟步入宫殿,穿过三重殿门才到了主殿,殿里是个身穿白色绣金衣袍的青年,眉目与疑雪相似,鼻子嘴唇却有着蛮人的秾丽。疑雪见是他,直接愣住了。
沈鹤皋看见疑雪也愣了愣,随即叫了一声,“王兄。”
沈鹤皋是沈晏回云中时与蛮族王后所生,要他的过程,王后耍了些不入流的手段,沈晏也在他身上加了些不喜欢,三岁时才带到天京,与疑雪一起养着,不过三年前他和沈晏一起回到了云中。
“鹤皋,怎么会是你父亲呢”疑雪声音切切的,带着急迫。
沈鹤皋听他这样问,神情悲痛,眉间映出凄楚之色,“前些日子,水溯军有异动,父亲他”
“他怎么了你说啊”疑雪扳住他肩膀,想从他脸上找出不一样的答案。
沈鹤皋脸上却只有悲痛,答案不言而喻。
“父亲”父亲去世四个字有如魔咒,压的疑雪喘不过气来,霎时脱了力一般,身子下滑,就要倒在地上。
沈鹤皋急忙托住他的腰,一手穿过腿弯,把他抱到一旁的榻上。这个兄长自小体弱,他是知道的,本以为长大些会好,没想到,越来越没用了不,有用,用处大着呢。
疑雪初尝丧父之痛,心中凄凉,并没看见沈鹤皋眼中闪过的算计之色。
宋衍风没等到疑雪出来,却得到诏令让他进去,不等云涟带路,自己就施了轻功向里面飞奔,生怕晚了一步,让疑雪受了欺负。
宋衍风到了主殿里,只看见疑雪伏在榻上,蜷成一团,脑袋低垂,弓起的脊背一抖一抖的,床侧紧挨着坐了一个青年,青年的手碍眼地搭在疑雪肩上。
一把拂开青年的手,把他挤到一边,宋衍风手臂穿过疑雪腋下,将人抱进怀里,才看到他掩在头发里的的痛苦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