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雪将那根细玉藏在袖子里,回身要上床歇下,一打眼却看见床脚下有块玉牌,这块白玉在床沿下面,若不是疑雪起身捡地上的细玉,根本不可能发现。
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东西啊
疑雪有些疑惑,弯下腰想将那块玉牌捡起来,细细看上一看。
不等直起腰来,疑雪眼神一斜,看见床前垂下的纱帘上印着两个影子,一个躬着身子,手扶着案几,像是在从地上捞什么,另一个影子站着,与这个离得很紧,几乎要挨上,身子还前倾着,似乎在嗅前者脖颈上的气味。
而且那个站着的影子,头发一丝不苟地束着,这让疑雪顷刻间判断出来这影子绝不是宋衍风的,宋衍风头发至多束起一半,好彰显他的肆意洒脱。
那么这人是谁想来刚才自己以为那个春梦,应该不止是个春梦了,说不定,这个人一开始就在屋子里,而自己醒来时那般不堪的模样,一定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这种认知让疑雪手指都开始轻微的颤抖,能在深夜破开守卫,潜入蛮王王宫,此人一定不寻常,可是对自己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疑雪心中不免有些心悸羞耻。
疑雪维持着躬身看玉牌的动作,手指却在案几上慢慢移动,抓住盛着玉势的锦盒,沉了沉力气,狠狠向后砸去。
身后噼里啪啦一阵响动,只有玉石碎裂的声音,却没有一丝一毫肉体被打中的声响。
疑雪抬头一看,床帘上的影子只剩下一个,纤细孱弱,随着风吹动床帘,那个影子也在摇晃,像是随时会支离破碎一般。
转过身,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看来是跑了。
突然门被从外面撞开,疑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朝那边看去,进来的却是宋衍风。
“发生什么事了”宋衍风声音呼哧带喘,显然是急切跑过来的。
疑雪没有答话,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说自己把一个陌生男子当成了他,被抚弄的差点泻了身子吗
暗暗咬了咬唇不,没脸说。
月色暗沉,疑雪又背着光,宋衍风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见了一地的玉石碎片,以及旁边那个熟悉的红色锦盒。
尴尬地咳了一声,宋衍风声音有些闷,“你若实在不喜欢,扔了不用就是了,怎么大半夜又发起脾气来,平白气坏了身子或者碎玉溅在身上割破肌肤可怎么好”
宋衍风边说,变拿起桌子上的火折子点了灯。
室内一下子明亮起来,宋衍风这才看清,只见疑雪赤脚站在地上,白玉般的脚趾微微蜷缩着,身上亵衣也有些散乱,面色苍白,眼圈红红地看着自己,黑湛湛的双眸里似乎还盛着雾气。
宋衍风的心一下子就乱了,赶紧走过去把人抱到床上,一接触到才发现手下的肌肤冰凉湿润,显然是出了一身冷汗。
疑雪任他抱着自己,一下一下地抚着自己散开在背上的头发,像哄小孩似的。心里的恐惧和羞耻一下子没了不少,声音低低弱弱地跟他说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不是有意把那盒那盒玉摔坏的。”疑雪声音越来越小。
宋衍风心里也后怕得很,紧紧搂住怀里的人,“没事,我那里还有很多,你若喜欢,我”
“我才不喜欢”疑雪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一张脸染上了薄红,语气急切地打断他。
宋衍风拨开他垂在脸侧的黑发,在他绯红的颊上落下一吻,声音说不出的得意,“不喜欢吗那这是什么”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细玉,仔细一看,上面还有些湿润。
“还我”
疑雪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