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蛮族长祈沼勒,坐在下首长桌后面,左右拥着蛮族美人,衣襟散开,露出蜜色壮硕的胸膛。
不似其他蛮人的矮小,他虽然坐着,依旧可以看出他修长的身姿。
他盯着疑雪很久了,从疑雪入座开始,视线仿佛就胶着在了疑雪身上,顾不上身旁美人劝酒,沼勒的心魂全被疑雪一举一动牵扯着,不能自己。
沼勒从未见过这样精致的人,仿佛造人的搭旦唯独对他青眼有加,唯独将他细细雕刻,身旁堆砌的艳丽女子连他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这样漂亮的人,教他一看见就想藏在怀里,细细把玩个够。
疑雪早就注意到他炽热露骨的眼神,看他突然站起来问话,眉头轻轻皱了皱,用蛮语解释道,“我与父王均为汉人,父子之间自然以汉人礼仪相待,如今依旧是孝期,依照汉礼,不可穿艳丽衣物。”
沼勒一直盯着他开开合合的粉色唇瓣,神态痴迷若是能亲手把它揉红,再细细噬咬,直到沁出鲜红血珠,该多美妙啊
“长祈大人”疑雪看着他直勾勾的眼神,不由得心生恶寒。
沼勒回过神来,唇角勾起,“殿下长的比我的美人好看多了,我竟一时看呆了。”
“放肆”这一声是沈鹤皋喊的,只见他满脸怒容,一副被欺侮了的样子,也是,这么多老臣在这里,他是要装装样子。
沼勒张了张嘴,大殿上也不敢说什么,一甩衣袖,悻悻然地坐下了。
沈鹤皋端起酒杯,直起身子,看了疑雪一眼,满面肃容地对殿中众人说,“隽王是本王长兄,之前在天京饱经磨难,如今隽王平安归来,自当遵循父王遗诏,与本王平议蛮族大事,若是再有人对隽王不敬,”说着冷冷的看了沼勒一眼,“本王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至于长祈大人,念你是初犯,就罚你上贡霜蛊一千,你,可有异议”
霜蛊是最纯的蛊虫,相当于任何蛊虫的原身,而且比起其他种类的原身,因为其质洁通透,易于改造,在蛮族算是难得的练蛊材料。
这样的惩罚,可以说是很重了。
沼勒气的牙根痒痒,双目如毒蛇一般盯着沈鹤皋,任谁都能看出这两人积怨已久的样子。
剑拔弩张的时候,沼勒却忽而笑了,说,“臣无异议。”
疑雪好看的眉头蹙起,深深地看了沈鹤皋一眼他这是什么意思若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地位,略略口头惩戒一下就是了,何必这样大动干戈。他这样做,倒是把他自己变成了众矢之的,这样树起的威严,只能招人嫌恶,还得罪了蛮族权利最大的长祈,真是得不偿失。
疑雪坐在沈鹤皋左手边,等觥筹声交错,低声询问,“鹤皋,你为什么这样做”
沈鹤皋斜卧在软榻上,眉梢眼角皆是冷淡,听疑雪这样问了,更是冷笑一声,“哥哥,你是嫌我罚的重了这才见了他第一次,就心疼起来啦。”
“你胡说什么”疑雪万万想不到原本表现的体贴温柔的弟弟能说出这样的话。
沈鹤皋坐起身子,往疑雪那边靠去,一把搂住疑雪肩膀,在外人看来是兄友弟恭的一幕,却不知道沈鹤皋用力极大,疑雪肩膀的骨头都发出咯吱的声音。
“你做什么”疑雪疼得浑身颤抖,也不敢声音太大,教人知道这边的动静。
沈鹤皋看着怀里分明疼得瑟瑟发抖,却依旧压低声音的兄长,心里一阵烦乱,臂膀的力气松了些,转念一想,唇角荡开笑意,声音轻佻道,“哥哥还真是我见犹怜呢,怪不得”眼神暗了暗,话没说完,又凑在疑雪耳边说,“我不过是怕旁人觊觎哥哥,略施小惩,哥哥不感谢我就罢了,怎么还质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