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纷纷藏头藏尾,继续卑躬屈膝的八面玲珑。
时至十二月,严冬已至,山河覆雪。
连束河的浮冰也大面积的凝聚在一起,浩浩荡荡一片,呈现舟船难渡的雄壮之景。
算算日子,秦君璃已然在彭城呆了整整五日。寒热之症好了大半,腹部的箭伤也开始结痂,虽然没有完全痊愈,但正常起居已然不受影响,所以严杜提出让这位担着统帅之名的靖阳王殿下赶紧回到西北大营,以免被有心人探出端倪,再行诡事。
雷鸣站在一旁不曾说话,可他心中也是这个意思。
彭城再怎么防备严密,毕竟是座人来人往的城镇,万一人多嘴杂、走漏了风声,可不是又要平添许多乱子?
只是那位靖阳王殿下一直不曾表态,让屋内的两员大将对视了一眼,各自皱了眉头。
雷鸣知道自家主子心中所想,给严杜使了个眼色。严杜会意,挑了挑眉便借口还有公事,避了下去,独留雷鸣凑近了秦君璃身边,压低了声音道:
“殿下,云夜宗主几天不出现定然有什么要事要处理。既然她中途遣了执书阁的那个少年来传话送药,便不会再像半年前那样躲着殿下,殿下一味的在这边等也不是个办法。”
见自家主子的脸色微变,雷鸣眨了眨眼,又继续道:“如今束河封冰,北齐也不会再打石原的主意,若是那位太子殿下想对南秦下手,必然会发兵阙谷关。这时候西北大营都是些没见过大风大浪的新手,如果您不在,老严他心里没底啊!”
“再加上陛下如今去向不明,梁京那边定然有场大乱,如果这时候……”
咔哒——
雷鸣正说的兴起,忽闻屋外传来一声细响,他还来不及反应,便见坐在桌边的那位靖阳王殿下已然抄起茶盏,迅雷不及掩耳的打了过去。
“什么人?!”
茶盏直接撞破格窗,砸在窗外的矮丛中,发出碎裂的声响。
雷鸣不敢大意,连忙提了剑从窗口追出,跟着一个黑色的身影跳上墙头,便几个起伏消失在了浓郁的夜色中……
“人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来人身手高超,不仅避开了守在屋外院内的玄麟卫精锐,更是躲过了自己的一击。秦君璃可不相信对方有这样的身手,还会不小心露出破绽,叫人发现他的存在。
既是故意而为,那目的自然是调虎离山。既然雷鸣被引了出去,那不请自来的“客人”也该露露面,让人一睹他的真面目了。
“多年不见,秦四公子风采依旧,真是叫人羡慕至极。”
门外幽幽转出一人,灰衣白发、面容沧桑。从屋外缓缓步入,闲庭信步间有种遍经沧桑的豁达。
可那似曾相识的容貌、久违不闻的称呼,却让坐在桌边的秦君璃瞳孔一缩,脸色大变的站起身来:
“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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