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当然不止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手机号码备注,渡过时间的漫漫长河,披荆斩棘各自生活了那么多年,即便是爱情也难免从情难自禁变成理智且克制,现在的手机屏幕比当年大了数倍,能在一页之间显示的最近通话记录更是多了许多,只是他们不再是对方通讯记录首页的常客。
这个背到滚瓜烂熟的号码林纵横已经六个月不曾拨出,当然他也不曾接到这个号码的来电,以至于她在他的通讯记录里早就消失不见。
“嘟——嘟——”十几声接通音过去,那头始终没有人接。
正是心烦意乱之时,他的背被身后的牙牙轻轻拿食指戳了戳。
林纵横下意识转头,视线没转到计划的180度,在大约九十度的时候就被迫中断,紧急刹了车。
州围坐在轮椅上,正由身后的帅帅推着,从走廊那端缓缓走来。
她手里就捏着发出声声震动的手机,在越来越近的距离中,与他遥遥对望。
不知怎的,他想起了电影里常用的慢速播放。
待州围来到他身前,电话已经因为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她化了妆,上扬的剑眉猩红的嘴唇,头发在脑后束得很高,身上是一件紧身的,长及小腿肚的高领黑色针织裙,身体玲珑纤细的曲线毕露,膝上是他的西装外套,再往下,一截莹莹的小腿被黑色的衣料衬得越发雪白,反季节地暴露在空气中。
整个人精致极了,也精神极了——这个精神不止是来自于她的妆容和穿着,还来自她淡然的神情,更来自于她开着肩膀挺着脊背的仪态,全然不见半分病中的憔悴和虚弱,惟一的破绽只有左脚上裹着的那层石膏。
助理之间互相打了招呼,剩两个主角一站一坐地对峙着。
州围先开的口,话说得很自然:“你怎么来了?”
林纵横不答反问:“你去哪了?”
“我去要回属于我的东西。”州围说,然后她静待他的回答。
良久,林纵横说:“我也来要回属于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