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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凉如水,照在古朴的雕花窗棂上,衬托着夜越发清寒。
楚慕在书房的卧榻上翻来覆去大半个时辰,就是睡不着,齐妤在他脑子里跑东跑西,楚慕就是没办法把她从脑子里赶出去,回想他离开时齐妤的神情,吓得垂首颤抖(?),娇娇弱弱,好不可怜。
会不会他离开时说的话太重了?
齐妤是齐振南的女儿不假,可她身在后院,又不懂朝政的事情,天真的想为自己父亲说句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他和齐振南的恩怨,总不能撒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上。
嗯,没错,就是这样。
齐妤是一朵需要精心呵护的娇花,夫君的重言重语对她来说就像疾风暴雨,太残酷了。
可他重话说也说了,脸子甩也甩了,要怎样才能抚平一朵娇花心灵上的创伤呢?从未有过这方面经验的摄政王苦恼了。
要说感情,楚慕也不算是一张白纸,至少有个师妹,可师妹是习武之人,不拘小节,话轻话重都没事儿,根本就不用哄。
所以楚慕在哄女人这方面的经验,可以说相当欠缺,一点都没有。
想到这里,楚慕更加焦躁的辗转反侧。
而与此同时,早已进入睡梦中的齐妤觉得耳朵根子有点发痒,伸手摸了摸耳垂,翻个身继续睡,十分香甜。
第二天早上,齐妤正常起床,梳洗换装后,便叫人在饭厅摆上早饭,请薛玉章和齐甯过来一起用早膳。
经过一夜的冷静,小夫妻俩总算把事情说明白了,尽管齐甯还略有不满,但已经没有昨天晚上恨不得掐死薛玉章的冲动。
齐妤把齐甯拉着坐下,对薛玉章招呼:
“郡王别客气,来用些早膳吧。”
薛玉章脸上仍有些淡淡的抓痕,他容貌生的不错,颇有风姿,为人也不是十恶不赦不讲道理,就是老平阳王去的早,薛玉章被他母亲老郡王妃宠的无法无天,任性妄为。
他对齐妤向来还算尊敬,闻言躬身行礼:
“多谢王妃。那我就不客气了。”
昨天晚上去琼脂楼刚喝了两口酒就被齐甯给揪走,里子面子丢了个遍,肚子还一直空着。借住王府一夜,哪好意思麻烦人家小厨房半夜煮东西吃,早就饥肠辘辘。
坐下后接过丫鬟手里的燕窝粥先喝了一大口,拿起一只花卷就大口大口,风卷残云般吃起来。
齐甯看他这吃相,又来了气,刚要出口训斥,被齐妤按下,手里塞了一把调羹给她,齐妤眼神警告一番,齐甯才忍住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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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外,楚慕从姗姗来迟的韩风手中接过鸿福堂的食盒,一夜没怎么睡,脸色不太好。
“纪舒什么时候回来?”
韩风一愣,知道王爷是嫌自己动作慢了。
纪舒和韩风都是楚慕的贴身护卫,在朝廷也有官职,楚慕身边的大事小事基本都交由他们去做,平时韩风主内,纪舒主外,一般像楚慕这种突发奇想,需要人跑腿的工作都是纪舒去做的,纪舒那小子轻车熟路跑得快,动作自然比韩风迅速很多。
韩风抹了一把汗:“昨儿来口信说到了大兴府衙,约莫这两天就能回来。”
楚慕没说什么,沉吟一声,然后拎着食盒就要走,韩风忍不住追上去问:
“王爷不是去兵部吗?”楚慕有时候起晚了,会带着食盒直接去衙门。
“用完早膳去。”楚慕说。
韩风看了看楚慕走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