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傅铭解开领带,西服都来不及脱就迫不及待地一头钻进书房,他将书柜的玻璃门打开,从里面搬出一大摞文件夹放到书桌上,翻开其中一册,目光落在一沓试卷上。
试卷顶部写着个人信息,姓名一栏是两个龙飞凤舞的汉字——林川。
这些文件夹的背脊上都贴着标签,标签上同样写着林川的名字,唯一不同的是名字下方附带的日期,最早追溯到林川小学时期,最晚到林川昏迷前不久,里面包含林川曾经写过的信、答过的题、做过的试卷,甚至拍过的照片,将这些文件夹摊开来从头到尾翻看一遍,就相当于浏览了林川迄今为止的大半成长经历。
傅铭翻开时间最近的文件夹,掏出手机调出刚拍的照片摆在文件夹旁,打开台灯开始认真对照字迹。
“邵溪”在剧本上做了密密麻麻的备注,他看到那些字迹的瞬间感觉胸口遭到一记重击,这让他不得不推翻之前所有推论。
信息可以通过各种渠道获取,账号可以盗用,语气可以在深入了解后进行模仿,但笔迹是很难模仿的,更何况邵溪和林川接触得并不多,两人根本就谈不上有多熟悉,模仿一两个字说不定能糊弄人,但想要所有字都模仿林川的笔迹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那些字本来就是林川写的。
那份剧本是修改过的版本,不可能是邵溪从林川那儿借来的……
傅铭呼吸有些紧,又怕太激动猜错真相,非要将拍到的每个字都从文件夹中找到相同的出来,可想而知这项工作有多繁琐。
一夜未眠,第二天傅铭去公司时眼里带着红血丝,脸上却不见疲惫,甚至眼底带着只有亲近熟悉之人才能发现的刻意压制的激动和狂喜。
夏恒一看就知道他经历了剧烈的情绪波动,有点担心他的病情:“怎么了?”
“没事。”傅铭语气平稳,摆摆手走进办公室。
上午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夏恒走进办公室给他递了瓶眼药水,余光扫到他桌上放着一个陌生的文件夹,猜到是和工作无关的内容,就识趣地出去了。
会议结束后,傅铭将剩余的工作与夏恒进行交接,说有点私事要处理,带着那个文件夹离开公司。
一刻钟后,傅铭从车上下来,走进某家古朴低调的茶馆,刚进门就有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从座位上站起身,热情地迎上来:“傅先生!您好!”
傅铭与他握手:“麻烦陆先生那么远赶过来,实在是公司事务多抽不开身,本来应该我自己往你们机构跑一趟的。”
“不麻烦不麻烦,刚巧我在附近有事,顺路就来了。”
这种场面话听听就算,傅铭勾了勾嘴角算是表达了笑意,跟他一起走到窗边入座。
等服务员送过茶水后,傅铭将手里的文件夹递过去:“陆先生是笔迹鉴定方面的权威专家,这里有两份文件,劳烦陆先生帮我看看上面的字迹,是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这份文件相当耗费心血,剧本部分只保留了手写备注,剧本内容全部隐去,就连手写内容都是打乱顺序后打印的,除此之外,傅铭还要从林川的文件夹中寻找相同的字,并将这些字单独拎出来拼到一起,按照剧本备注被打乱后的顺序另外打印一份出来进行比对。
陆先生将文件夹打开,悄悄隐藏的一丝好奇心在看到里面那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内容后瞬间烟消云散。
得,这位主谨慎多疑的传言真是半点不虚,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儿吧,也别想探听什么豪门秘辛了,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