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会儿后,掌柜率先回神,一拍大腿,扔下脸盆,在盆底砸地的“哐当”声中颤颤巍巍冲进屋子。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掌柜瞧着比覃晏还慌,“三公子,可是有人轻薄你了?”
覃晏想到谢兰止那些举止虽坦坦荡荡,却也的确算得上轻薄,没料到被说中,不禁僵了一下。
掌柜一看被自己猜中,大呼“不好”,气愤道:“是哪家干的?忒过分了!未出阁的姑娘竟有如此大的胆子,是觉得咱们三公子秉性淳良就能生米煮成熟饭吗?”
覃晏一听,连忙解释:“不是,你误会了……”
“三公子你不必替她掩饰!”掌柜义愤填膺地摆了摆手,“她自己做出如此有辱斯文的事,可见家风是歪得没天理了!这样的人家不能结亲!三公子,你可千万不要心软,谁敢在你身上动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你就冲进皇宫去告诉皇上,皇上必定不会坐视不管!”
覃晏一脸心累:“掌柜,不是哪家姑娘……”
掌柜还没说完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怔了怔:“哦,不是姑娘啊。”
覃晏脸都臊红了:“这会儿天刚亮,我怎么可能从人家姑娘屋里出来。”
掌柜一想是这个理,顿时醒悟过来:“三公子你不是一直住在诚王府吗?难道……难道……难道是谢公子?!”
覃晏:“……”
一夜不睡果真脑子不清醒,非要多嘴解释,越解释交代得越清楚,就不能说是路上碰到一条野狗或是摔了一跤吗?
覃晏悔得想给自己扇一嘴巴子。
掌柜一脸悲怆:“本以为谢公子与三公子你是坦坦荡荡兄弟情,想不到谢公子他秉性难移,终究还是对你伸出了魔爪,可他那水性杨花的性子,又岂能与你长相厮守……”
覃晏:“……”
覃晏是医谷里师徒中惟一还没成亲的,掌柜又年纪大了,遇到这样的事免不得要操一番心,想到外界关于谢兰止的那些传言,一颗老心越发跳得不安稳,只能连声嗟叹。
覃晏见不得别人误会谢兰止,忙解释道:“掌柜不要误会,兰止他没有那个心思,是……是我……”
掌柜一脸震惊,用吃了屎的表情看着他:“你为何如此想不开?”
覃晏:“……”
掌柜:“唉……唉……”
“他不是那样的人。”覃晏想进一步解释,又实在没法说,憋得心肝肺都疼,最后在老掌柜“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眼神中无奈道,“他没有轻薄我,是我轻薄他了,我没脸见他,打算回医谷住一段日子,这就收拾包袱准备走了。”
老掌柜一脸“白菜被猪拱了”的心痛表情,沉重点头:“也好。”
覃晏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就简单包了些细软盘缠,早饭都顾不上吃,牵着马就准备出门,只是刚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马蹄和车轮声,紧接着外面传来谢兰止着急的声音:“你们三公子是不是回来了”
门口的伙计回道:“是回来了,好像被哪家姑娘用强了,您快去安慰安慰他吧。”
覃晏:“!!!”
真是丢死人了!
覃晏又匆匆把马牵回马棚,路过掌柜身边时叮嘱他一定要说自己已经走了,说完就迅速钻进一间厢房躲起来了。
掌柜:“……”
谢兰止进来转了一圈没找着人,只好出门去隔壁找,隔壁是覃晏给他腾出来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