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疑地看着头顶落下花盆的方向。
“你瞧,预言成真了。”一个甜甜的女童声音在暗沉的夜色中响了起来。
金发的女童被瘦高的年轻男人轻松地单手抱着,不注意看的话,很容易将这两人看作一个人影。
夜风吹拂,飞扬的金发也遮不住她脸上小恶魔般得意的笑容。
“看都看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吧?”虞泽抱着她往回走去,夜风吹过,他不放心地捏紧了唐娜领口的衣服。
这祖宗要是生病了,最后受罪的还是他。
虞泽走向出口,想起今晚虚惊一场的徐柴,随口问了一句:“你是怎么让花盆避开他的?”
唐娜很奇怪地说:“我没有特意要避开他。”
虞泽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真的砸到他头顶怎么办?”
“那又怎么了?”
“那是八楼,他会死的。”
唐娜像是一个无法理解生死概念的小孩,不以为意地说:“死了又怎么了?”
虞泽看着她,眉头越皱越紧。
“你和他是朋友吗?”她露出惊奇的神色,潜台词是“不然你为什么要在乎他的死活?”
书精有正确的是非观念吗?
书精应该有正确的是非观念吗?
虞泽没抚养过小孩,同样没抚养过书精,虽然召唤出书精不是他的本意,但是把她召唤出来的确实是他。
他对书精有种特殊的责任感。
虞泽开口:“你多少岁了?”
书精露着冥思苦想的神色:“……我也不知道,我好像睡了几百年。”
“沉睡之前你多少岁?”
书精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眼神:“不记得了……”
虞泽问:“活了这么久的你想死吗?”
书精果断摇头。
“他也不想死。”虞泽冷静地说:“每个人都不想死。”
他看着唐娜的眼睛,平静而坚定地说:“如果今天你和徐柴的位置交换,你会怎么想?”
唐娜说:“我不会站在下面,我比他强。”
“弱者就该死吗?”
书精一脸理所当然的点头。
“那如果有一天,出现了比你更强的人呢?”
她笑了,圆圆的小狗眼弯成月牙。
“那我就该死。”
虞泽看着她在夜色下灿烂的笑脸,摸不清她说的到底是不是反话。
明明她在笑,虞泽却感到一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