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说完,东方瑶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真的到这一天了,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原来韩鸿照一直策划的都是登基为帝,那么之前排除异己、施政放令以及大权独揽的种种行为就不难解释了,或许从先帝身子不好开始,她就开始预谋了。
谁又知道呢,东方瑶心中轻轻一叹。
自古以来,的确没有女人为帝,韩鸿照敢做这千古第一人,当真是勇气可嘉,东方瑶倒不像那些脑袋迂腐的臣子们一般,认为女人干政是祸事。
以往她在皇后身边,每当有人借物讽今的时候,韩鸿照总是会淡淡的来一句:“陛下我也是女子呢。”
这句话说完,先帝会尴尬,而那些纳谏的臣子则会更尴尬。
既然男人可以当皇帝,为什么女人就不可以,但凡是胸有沟壑、腹藏璇玑的女子,都不会甘愿成为男人的傀儡,我们本来就是独立的一个人,就因为身子柔弱,难道就活该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吗?
当然不,所以这一次,东方瑶选择支持韩鸿照,况且韩鸿照在市井之中,风闻甚好,老百姓从来不会管皇帝是谁当,反正又不是他们当,换来换去顶多是个谈资,茶余饭后润润舌头,又不能当饭吃,谁吃饱了撑的操这么多的闲心?
而朝中的大臣们呢,自来看韩鸿照如此惯了,又因为自先帝死后,她更是大权在握,皇帝根本比花瓶还要摆设,韩鸿照是否登基自立,其实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了。
之前反对她之人该剪除的被剪除,又自轰轰烈烈的东阳王、宜城公主谋反案之后,异议几乎销声匿迹,如今李驰又自愿禅位,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朝堂争斗,竟然就被韩鸿照无声无息的赚了个盆钵满盈,当下许多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瑶儿。”
韩鸿照满面笑容,任由婉娘为她带上一顶黄金打造的帝冠,身上披了金衣,当真是金光闪闪的亮眼。
她轻轻一抬手,示意东方瑶坐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看上去有些疲惫,嗯?”
东方瑶一阵心虚,正不知如何作答,又听韩鸿照叹道:“定是这几日没有睡好罢,你也别怪他们,他们不过就是见风使舵而已,却不知你早就不似从前那般。”
她边微笑着,边抬手拍拍东方瑶的肩,语气亲昵:“好孩子,嫁过去这两日,城之待你如何?”
自东方瑶跟着韩鸿照回了蓬莱殿,崔城之便跟着一众大臣去了吏部,拟定半个月后的面铨之事。
东方瑶缓缓低下头去,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城之待我,甚好。”
韩鸿照嘴角笑意更深:“如此便好”
她眼光向下打量去,却见东方瑶身边的玉莲怀中抱着一个食盒,奇道:“咦,瑶儿,你这是何意?”
东方瑶一看,原来问的是那食盒,忙退后几步站起来,将那食盒取来,说道:“这是瑶儿的一点心意,自古新妇子第二日要下灶为舅姑作羹汤,只可惜瑶儿没有舅姑,想着陛下对城之情谊非常,因此特意做了几块粗俗的糕点,请陛下品尝。”
玉莲帮着打开盖子,热气便氤氲出来,这食盒底部烧着木炭,因此是温的。
盒中摆了三个小小的牙盘,每个牙盘中都摆了三块糕点,韩鸿照打量了一下,第一盘是雪花糕,第二盘是软香糕,第三盘是合欢饼,竟然都是苏州的糕点口味!
顿时讶然道:“你这丫头,当真是自己做的,别是拿了外面卖的糊弄我罢!”
小时候家里有钱,父亲就干脆买了糕点、饭菜、饮品各样的厨子养在家里,每天变着花样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