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别嘛,”张郎架住徐晋的两只手,跟推太极似的和他打了半响,“我在家实在是闲得慌,没有你这赵娘子家还有什么好逛的呢!”
“休要再提那赵娘子家!”徐晋立马变了脸:“我现在是驸马,你说这些叫公主听见了,仔细了自己的脑袋!”
“危言耸听,”张郎哼哼着摇头:“你在家被世伯也没少打,怎么这些日子跟吃了**药似的?”
他说完,忽然凑上来呲着两排歪歪扭扭的大牙嬉笑道:“你该不会真看上永平公主了吧?”
徐晋的眉毛深深的皱成一个川字,瞥了张郎一眼:“那又如何。”
想了想,又理所当然的补充道:“公主本来就是我的妻子。”
“哼,”张郎一声嗤笑直起腰来,声音平平:“你可得记住,自己娶的是公主,不是妻子,你得伺候她,不是她伺候你。”
“公主不是那样的人。”徐晋辩解道。
本朝公主多半蛮横无理,倘若有个“娇”也就罢了,偏偏就是粗俗般的“蛮横”,因此世家大族大多以娶公主为人生最当头一棒的倒霉运。
“公主不是那样,还能哪样?”张郎继续磕掺,“不是排场大,就是性子娇,脾气暴,你可不是养了个祖宗,难道这公主还跟你同桌吃过饭么?”
徐晋张了张嘴,眸中一黯,“没有同桌吃饭,可她从来不乱发脾气。”
只是有些冷淡罢了。
“兄弟,咱俩从小光着屁股长大,我劝你别拎不明白,”张郎四下瞥了一眼,看没人才说道:“听闻永平公主和前驸马安思逸十分恩爱,倘若不是女皇一手拆散,哪里会有你呢?这女人乃是世间最为痴情的一类,你若是赔上真心又换不来她的心,那可就亏大发啦!”
成国公府中正是一片热闹。
“来来来,一定要不醉不归!”韩宿襄红着一张泛着油光的、发福的脸,手中琉璃杯因为他笑的幅度过大,颤颤巍巍的在手中晃着。
“啊。”扬首灌了一整杯的浊汤,他满足的发出一声呻吟来。
“国公慢些,莫急。”
桓修玉小酌一口,举杯微微的笑着。
韩重献也在酒席上,他闻言多看了桓修玉一眼。
这个男人实在生的太好看,配上他眸中古怪而复杂的神色,韩重献没来由的身上一阵恶寒。
“臭小子,还不赶紧给你桓少监斟酒,傻愣着看什么!”韩宿襄用力拍了一下韩重献,骂道。
“不必不必,小郎君,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桓修玉一边推脱,一边笑道。
韩重献未言,只是默默地为他斟了酒。
“一句话都不会说么!”看着儿子低眉顺目不言不语的样子,韩宿襄就来气,酒劲儿上来猛然抬脚一踹,嚷嚷道:“丢人现眼,赶紧给老子滚回去!”
人家桓少监修氏族志这么个肥差自己没着手都想着他,傻儿子却拉着个死人脸,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桓修玉忙拉住韩宿襄,对韩宿襄说话的时候却观察着依旧沉默的韩重献,打圆场道:“国公喝多了,小郎君莫介意。”
韩重献微微颔首。
桓修玉眼珠子一转,问道:“不知小郎君可有婚娶了,我瞧着你这年纪也不小了。”
“十八了”
“有。”
父子俩同时出声。
韩重献就淡淡的一个字,韩宿襄倏的落下脸来:“没有婚娶来人,把郎君带下去。”
韩重献双眼微睁,还未争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