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库的管事帮忙推车的时候,对小厮问道:“府里要举行什么宴会?”
小厮回答的很干脆:“不知道!”
“嘿,你个白眼儿狼!”管事戳了小厮一指头:“你负责去置办的酒水,你还说自己不知道?”
那小厮摸着自己的头,委屈道:“俺确实不知道,公主又没说要举办宴会。”
管事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也是,公主这些年来愈发不爱凑热闹,怎么会想着要举办什么宴会呢,没得伤费脑。
他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说给徐晋听。
“驸马爷,就是这样!”末了,又补充一句:“说不准是自己要喝的”
徐晋皱眉瞥了管事一眼:“公主平时是贪杯的人吗?”
管事摇头不知:“小的来公主府的时候不早,只知道公主闲来无事才会喝上一两杯。”
他见徐晋垂眸不言,忍不住问道:“这些日子怎的不见驸马来陪公主了?”
语气中带着丝讨好和小心翼翼。
徐晋从案几上端起来一个水青茶盏,了一小口,淡淡道:“关你屁事。”
管事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了,忿忿的想,呸,就管你的事!自己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么,在府里的地位还不如那高郎君好呢,巴结你还不如巴结他
一抬头,徐晋正阴测测的盯着他。
“我不陪公主,是不是也有人陪她?”
管事咽下一口唾沫,很识时务地打了个哈哈:“驸马爷说笑了,你若是不来府里,平时还会有谁来?不过是公主的朋友罢了,公主素来喜静,也厌烦款待与琐碎之事,都是我们帮忙打理着,就是有人来,自然也当知会您一声!”
徐晋听着很受用,他就是这个意思,颔道:“那你且说说,都是公主的什么朋友?”
管事数完了,徐晋黑着脸走出了酒库。
从卯时坐到巳时,元香一直呆呆不动。
绿意在窗边站的实在是腰酸,脚下忍不住迈了一小步,素云忙拉住她。
“公主又魔怔了,我们不去劝劝?”
素云摇头:“不过就这一日罢了,你何必要打扰她,让她自个儿好好静静就是了,午膳的时候我们再进去。”
绿意“嗳”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日头缓缓的移动着,光线打在七彩琉璃珠帘上,折射出流光溢彩的星星点点,有数颗招摇的星星闪进了元香的眼睛里,晃得她心肝儿发颤。
“公主,午膳的时候到了。”素云敲了敲门。
元香捏了捏眉心,应道:“拿过来罢。”
须臾,有婢女迤逦而入。
满桌珍馐,一室酒香。
元香倒不理会山珍海味,只是端起一个银壶,将酒水倒入碗中。
一杯,一杯,接着一杯。
“噼里啪啦!”只听屋里传来杯盏倾倒的声音,素云和绿意心一惊,忙撩开软帘来看,却见元香喝的面色酡红,此时双手中还捧着一个瓷碗,在哈哈的笑。
“糟了!”
二婢对视一眼,忙将冲进屋中将元香一左一右扶起来。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素云低声的唤她。
元香面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我看见他了你们出去!”
尾音冰冷。
素云和绿意皆是心惊肉跳,如今的永平公主可不是当年的元香,她们两人早就不敢有话直说了!
绿意掩门出来,满心的难受:“云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