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凉了,我叫梅影再去给你热热,待会儿你尝尝芍儿为你熬的汤。”说完便起身出去。
东方瑶扶着胸口松气,心道:为何城之半句也没提豫章郡王?
又想,没提最好,李衡乾恐怕早就派人盯梢了,还真不能小瞧了他!
这样在家中休息了半个多月,期间思娴夫妇、芍儿夫妇都多次上门来看她。
尤其是芍儿第二日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坐在蒲团上接连说了一下午的其中利害。
“万一因为母亲的疏忽,导致这孩子生出来之后缺胳膊少腿;或者是她自己落下了病根儿,身体虚弱、内外空疏,以后风寒咳嗽不断,吃药喝汤必备,岁岁年年”东方瑶听的耳朵都快起了茧。
“芍儿!”东方瑶无可奈何的再重复一遍:“我知道了,你不是说晖儿最离不开你吗,赶紧回去看看他罢!”
这才把芍儿打发走。
思娴来了又是第二波,她继续发扬芍儿敢说话、敢作为的精神,把芍儿唠叨过一遍的话又添油加醋的重复了一遍:“隔壁坊谢主事的夫人就是因为在生产时受了刺激,哦,谢主事从外面领回来一个孩子,什么关系?当然是他亲儿子啦!谢夫人气的当场就发飙,发飙之后就要生了,据说生的时候命悬一线,现在还落下了见风流泪的毛病”
东方瑶恹恹的靠在榻上,送了一茬又来一茬,好在今日的她已经收割完毕。
饮下一口温水,她舒舒服服的就侧躺在了小榻上。
安安比较乖,平时不吵不闹也没那么粘着她,大半时间都是闭着小眼睛睡大觉,因此东方瑶可以忙里偷闲喝喝茶、看看书之类的,好不悠闲。
玉莲推开房门走进来,笑着将手中的一盘栗子糕隔在床头的小翘几上,“娘子,有好消息了!”
“圣上已经为重新更换了冥婚的人选,你现在可还满意?”
东方瑶拿着一块栗子糕,细嚼慢咽,闻言嫣然一笑:“满意。”
崔城之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的渣滓,笑嗔:“你呀你,以舆论来压迫圣上,这还没见着她的面就把她又算计了一回,估计圣上现在还后悔着呢。”
韩鸿照当然以为是因为她那个荒唐的犹豫才使东方瑶情急之下入宫,以至于在半路几欲凶险。
问题是如今朝中许多人都不晓得东方瑶和李衡乾的正妃是什么关系,因此他们都私下里夸赞东方瑶有其祖与父“忠义”遗风。
这两个字说的东方瑶很是汗颜,她自小出生宫中,虽学的也是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但自小读史使她明白一个很深刻的道理,官场如刑场,朝堂如战场,一个不留神就会小命难保,人总不能太过迂腐,凡事还是要先以性命为重。
否则你空有贤名,命都没有了,何谈将来如何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