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还小,但也正因如此,大人们对她是什么态度,她记得清清楚楚。
她记得外婆对她很冷淡,辛子虞带她回来过两次,都只在外婆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就离开了,平时辛子虞连一通电话也不会娘家打。
以前辛甜也向辛子虞要过外婆家的电话,但是辛子虞只对她苦笑摇了摇头。
一家人为什么这么生疏冷淡,辛甜已经不会问原因了,因为她在许家就知道什么叫‘你什么也没做错,可是就是不喜欢你’这种无缘由的厌弃了。
因为她是女孩,所以她的奶奶不喜欢她,从小她就有这个认知。
可是她不太理解为什么外婆会这么冷淡。
对上她怅然的目光,陆恒心下微动,抬手捏捏她的鼻尖,轻笑,“喜不喜欢有什么要紧的,你回来看她就是尽了孝道,要是不开心,我们明天就可以离开,我也不喜欢这里,一点也不舒服。”
闻言,辛甜鼻子一酸,却是笑了。
她知道这是陆恒独特的安慰方式。
他就是这样,护着她的时候表现得不着痕迹,让人察觉不到,要不是因为从小与他一块长大,她这么迟钝,肯定也察觉不到。
但是她与别人终究不一样。
“小恒,谢谢你陪我来。”她真的很感激他。
一个人孤独久了,久违的温暖会让她眷恋不舍,也只有在陆恒面前她不用面对那些厌恶鄙夷的目光。
曾经在许家,后来在秦家,她没有一天是舒坦自在的。
陆恒抬手盖住她的眼睛,以命令的口吻说,“睡觉时间,不许说话了,赶紧睡。”
“哦,那你把灯关一下。”辛甜应了一声,不禁笑了起来,手覆在盖住她眼睛的那只手上。
陆恒似是笑了一声,身体动了动,而后盖在辛甜眼睛上的那只手松开了,辛甜睁眼发现房间里已经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她伸出来的手被陆恒准确无误抓住塞回被子底下,之后他也没有松手,就这样与她牵着入睡。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辛甜就发现陆恒气色不太好,还咳嗽起来,好在车上有备用药,吃过早餐后,她连哄带骗让陆恒把药给吃了。
他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不喜欢医院,不喜欢吃药打针,如果不是到了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就僵着不肯妥协。
辛甜坐在副驾驶位上给司机指路,她其实对路不太熟悉,但好在从镇子上过去并不远,而且路也单一,循着记忆还是能找到方向的。
陆恒坐在后座,恹恹的,看起来很没精神,辛甜很担心。
从镇子上到辛甜外婆家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但是公路是土路,坑坑洼洼,车速很慢,但依然颠簸,陆恒很不舒服。
司机将车停在一幢老式二层洋房大门外,还和辛甜说了句笑。
“辛小姐您外婆家的房子是复古风的,也是整个村子最好看的。”
司机姓刘,叫刘诚,四十多岁,在陆家工作七八年了,后来一直是陆恒的专用司机
辛甜点头笑,“嗯,这房子是我妈出钱请人给盖的,以前更复古,是那种土墙式的瓦房。”
“这样啊,我以前也见过……”
刘诚还想说什么,后座上的陆恒有了动作,拉开车门下车了,司机的话又咽了回去,赶忙下车,辛甜也跟着下去。
刘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