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进厨房,秦俞初就进了客厅。
陆恒睁开眼,看着在跟前站定的秦俞初,没有寒暄的意思。
无声对峙一会儿,秦俞初率先开口,“我是来带她回去的。”
陆恒不屑地笑了笑,“秦先生是来向我示威还是来试探?她不过是在秦家借住了几年而已,秦先生还真把自己当她哥哥了。”
除了不屑还有讥讽。
秦俞初反讥,“我是她的谁,在她心里是什么地位,我想小陆总不是不明白,反而是小陆总您才该好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就不必秦先生操心了,秦先生还是多关心关系一下您那位怀了孕的未婚妻吧。”陆恒笑得意味深长。
秦俞初面色微变,“辛甜连这个都和你说?”
“秦先生以为呢?”陆恒笑容不减。
秦俞初顿了顿,而后说,“我太了解她了,辛甜虽然性子单纯,但不会将这些事乱传的,小陆总不必故意挑拨我和辛甜的关系。”
“了解?”陆恒意味深长道,“我看未必,如果秦先生真了解她,又怎么会追到这里来,如果不是因为在秦家待不下去了,以她的性子,也不会避你们秦家的人如蛇蝎,说到底,比起秦家,比起你,她更愿意待在我身边,不是吗秦先生?”
“你!”秦俞初的好脾气在陆恒这里荡然无存,被陆恒气得火冒三丈偏偏又发作不得。
陆恒的话一针见血,说的都是事实,也踩到了秦俞初的痛处。
陆恒就是这样的人,体力不行,但嘴上功夫从来不输任何人,君子动口不动手是他的原则,从小到大需要动手的事都是辛甜在帮他做,后来她不在身边了,他需要做什么吩咐别人去做就行了。
比如现在,秦俞初估计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可他就这样躺着不动,任秦俞初气得半死也无可奈何。
他就喜欢这样,兵不血刃,让敌人不战而败。
陆恒气定神闲看着气得面容扭曲的秦俞初,扯了扯嘴角,“秦先生何必恼羞成怒呢,事实摆在眼前,倒不如调节好心态,接受现实,不要活得那么累。”
“呵,小陆总这种超凡脱俗的心态不是人人都有的。”秦俞初讥笑。
嘴上功夫的较量也就这样,陆恒不以为意,甚至觉得对手太弱不过瘾,难得有人自己凑上来让他开心一下,他索性就成全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这么想着,陆恒翻坐起身,将身上盖着的毯子拿开放到一边,慵懒地往后一靠,一副惬意的姿态。
“秦先生谬赞了,其实我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做不到超凡脱俗,七情六欲不比别人少,对我来说,属于我的东西,任何人也碰不得抢不走。”
话虽说的委婉,言外之意却已经很明显了。
秦俞初气笑了,不甘示弱,反唇相讥,“太过自负不见得是好事,人都是会变的,很多事早已经不一样了。”
不等陆恒再开口,秦俞初又抢先说,“和我生活在一起的这些年她过得很开心,要不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她不会回来的,在她心里我很重要,一般人是理解不了的,性命攸关之际,她舍命相护,这种生死与共的情感,我想别人也没法理解。”
陆恒闻言,面色微变,想起什么,眸色愈深,终于不再是无动于衷的淡然模样。
但很早就在生意场上厮杀,磨炼多年的陆恒已经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喜怒不形于色,面对敌人时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