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沉默下来。
作为旁观者的辛甜看着兄弟俩,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很奇妙。
从小她就知道陆恒是陆家的独苗,也是陆老爷子唯一的希望,可是陆恒身体不好,需要小心呵护着,小时候心思单纯,她总以为能一直陪着陆恒,保护好他。
慢慢长大,有些心思渐渐明了,却要接受分离。
再度重逢,因为某些不能说的缘由,她逃避,躲着陆恒。
她害怕。
但现在陆骁出现了,陆恒不再是陆家唯一的希望,她是否能自私一次……
辛甜被自己忽然起的念头吓了一跳,立即就甩了甩头把这种不切实际的奢望给打消了。
她不能这么自私。
陆骁没有久留,很快就离开了,病房里又只剩下辛甜和陆恒,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病房里静悄悄的。
辛甜盯着摆在柜子上的夜宵发呆,而陆恒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过了一会儿,陆恒叹了一口气,“我说辛小甜你是不是傻了,夜宵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
辛甜心神归位,歪头看他,笑问,“是你叫陆骁买的?”
陆恒答非所问,“闻起来很香啊。”
辛甜这才将几个餐盒依次打开,都是她曾经最喜欢吃的,有米粉,有烤串,还有龙虾,分量不是很多,但足够她吃了。
她已经很多年没吃过了,没想到陆恒还记得她喜欢吃这些。
以前陆恒见她吃这些东西总是一脸嫌弃,说是重口味而且还不卫生,但只要她想吃,他就会掏钱买给她。
那时候她也很穷,辛子虞给她的生活费都是按月给的,虽然也不算少了,可是她花钱都没个数的,每到月底那几天,多半都是赖着陆恒蹭吃蹭喝。
辛甜忽然觉得眼睛酸涩,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说不出话来。
她剥了一只虾放进嘴里,很辣,很够味儿,熟悉的味道,也是她很怀念的味道。
陆恒幽怨地开口,“辛小甜,你一个人吃独食,良心不会痛吗?”
辛甜笑了起来,眼睛里有水光。
“没办法啊,你现在什么也不能吃,我刚刚看了,米粉比较清淡,我留一点给你,等你挂完水再吃吧。”
“……”这意思很明显了,他只能吃她吃剩下的。
可是依他对她的了解,一般都不会有剩下的了。
辛甜继续剥虾,边吃边和他闲聊。
“你来这里找陆骁,是陆爷爷的意思吗?”
“嗯。”陆恒知道她好奇什么,索性一次性把事情都告诉她。
“爷爷和奶奶结婚前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就是陆骁的奶奶,两人是和平离婚,但是那时候陆骁的奶奶已经怀孕了,爷爷并不知情,后来知道了,因为愧疚,所以不愿去打扰,直到后来……”
陆恒的父亲不成器,而陆恒年幼且身体不好,陆恒的妈妈将离婚的打算与陆老爷子说了,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货色,确实配不上儿媳,还耽误了她那么多年,虽然惋惜但还是决定放她自由。
陆恒的父亲生性软弱,又不成器,自从陆恒母亲嫁进陆家后,老爷子发现她聪明能干,有意培养接班,奈何陆恒的母亲并不愿意,在知道老爷子还有一个儿子时,她决定在离婚前去帮老爷子将儿子带回陆家。
她想带自己的儿子一起离开陆家,为人母,最心疼自己的孩子,她觉得儿子身体不好,将来要挑起陆家的重担太辛苦了。
出于对老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