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槊一听,脑海里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原来当年的小丫头是她啊……
他记得当年自己在御花园里看见个戴着金项圈、梳着两个小揪揪、大大的眼睛像黑葡萄似的粉妆玉琢的小姑娘就想跟她一起玩,本来好好的,哪成想身后跟了个冤家……齐槊虽然是个顶罪的,但心里确实有些愧疚:“皇祖母,她怕黑啊?”
“能不怕吗!一个三岁多不到四岁的小丫头在黑漆漆的洞里待了那么久……”太皇太后叹了口气:“我那老姐妹说,自从那次,小姑娘一到天黑就怕的脸色发白连话都不会说。就连现在,一到晚上她的院子都会灯火通明的。”
齐槊抿着唇,思考着怎么补偿她,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沉闷。
“对了,你来找哀家有事?”
齐槊一听这话有些不大乐意:“孙儿就是想来看看您,瞧您说的!”
太皇太后板着的脸有了丝笑意:“哀家知道你孝顺!明儿个书院就开始授课了,你要好好学,将来啊帮衬着点你皇兄!”
齐槊敛了眸中摄人的光芒,一脸严肃正经:“知道了皇祖母,孙儿会努力的。”
镇远侯府
乔舒脚步虚浮,被人扶着下了马车,丫鬟见了立刻去通禀苏氏。苏氏正绣着香囊,听丫鬟这么一说心里一惊刺破了手。她顾不得别的,将手里的香囊一扔急忙往老夫人院里去了。
“郑院判,麻烦您给我孙女好好瞧瞧。”乔老太太眉头都皱在一起,脸上的皱纹看着深了些许。
郑院判点了点头,聚精会神的给她把着脉。
“九小姐无事,就是受了惊吓。”郑院判摇了摇头:“这心病最难医,以后还是多注意一些吧。”郑院判对乔舒的事情有所耳闻,心中有些惋惜:好好的小姑娘有个这么个病,将来怎么说亲?乔家每年的灯火银子都是不小的数目,时间长了哪个做婆婆的能没有一点儿说辞?
“多谢郑院判了。”
苏氏刚到门口就听见郑院判说乔舒无事,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走到郑院判跟前千恩万谢,要不是乔老太太拦着,苏氏都能硬塞给他几张银票。苏氏别的没有,银子可是大把大把的。
苏家一家善于经商,是大齐第一富商,苏家先祖是个十分有远见的人。早些年间大齐发生过一场战事,国库空虚,仗打的十分艰难。是苏老爷子苏世洲变卖家产充盈国库,撑着大齐打了胜仗。因为这件事,太|祖皇帝一直对苏家心存感激。胜仗之后,太|祖皇帝不仅聘苏家为皇商,还特封苏世州为忠毅侯。苏家不仅没有败落,反而青云直上。
太|祖皇帝驾崩的时候还特意留了遗诏,命后代子孙感念苏家之恩,不可做出不仁不义之事。到了今天,苏家不仅在一众皇商中占领了绝对超然的地位,就连皇家血脉、世家贵族都念着当年苏家先祖的义举,对苏家尊敬有加。毕竟没有苏家,他们或许就要遭受亡国灭族之灾……
待郑院判走了之后,苏氏看着睡着的乔舒心疼地落了泪:“也不知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三儿媳快别哭了,等舒儿醒了见你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还不心疼死?”乔老太太拉着她到厅中坐着,劝道。
苏氏一听赶紧停住,拼命憋着自己的眼泪,眼泪倒是止住了,就是控制不住开始打起嗝来:“嗝……嗝……”
一瞬间,气氛有些尴尬
乔老太太愣愣地看着自己儿媳妇,有些憋不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