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乔沅韶有些激动,连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红。俞照是大齐鼎鼎有名的神医,乔家不是没请过,可他的行踪实在是飘忽不定,他们连人都没见到过。
“真的。”齐槊看着好友那感激的目光更心虚了……
槊王府
齐槊慢条斯理地剔着鱼刺,直到把整条鱼的骨头都剔得干干净净的也没见他动一口。平日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今日格外深沉。
“主子您有心事?”
齐槊把手中的象牙筷扔在一边,心里有些烦躁:“你说要是你做了件对不起别人的事该怎么办?”
“尽力补偿啊!不然还能如何?”
“那若是留下了阴影呢?比如说一到天黑就怕,院子里点了灯才敢入睡那种。”
“怕黑怕到这种地步?”影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主子你莫不是被人诓了吧?哪有人会怕黑怕到这种地步的?”
“本王是在问你。”齐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是,是属下。”
齐槊摸着手中憨态可掬的玉貔貅,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他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我出去一趟,你别跟着。”说罢便出了院子。
影二在树上蹲着看守王府,见主子一个人出去了纵身一跃轻巧地落在地上。他走到正房看着嘴边带笑的影一问道:“笑什么呢?你怎么让主子一个人出去了?”
“可能是不大方便让我跟着。”影一笑的一脸慈祥。
“不方便?”
“主子要去看看某个怕黑的女孩子。”
“夜探香闺?”刺激!
镇远侯府
夜已经深了,齐槊攀上侯府内的一棵树大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灯火通明的院子,他眸子一闪,想起了白天笑容明媚阳光的乔舒,鬼使神差地往那个院子走去。
他翻上院落的墙,只见这院子以白灰色鹅卵石铺地,富贵人家视若珍宝的黄花梨木都被制成木板拼接在一起组成一条足有两米宽的路。路旁每间隔两三米便有一盏琉璃灯,一左一右错落有致。院子左边有棵巨大的榕树,枝繁叶茂、蔚然成林,树下还荡着个精致的秋千。这院子坐南朝北,雅致清新,奇花异草随处可见,乔家显然把最好的都给了乔舒。
齐槊翻身跃下,落在地上没有半点声音。他敛了气息、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正房,只见屋子里亮如白昼,可是床上的那个人睡得并不踏实。
乔舒秀气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死死地咬着樱红的唇,白生生的小手牢牢地抓着被子,整个人极为不安。
“怕、祖母……舒儿怕……”
齐槊乍一听见这软软糯糯像小猫儿似的声音,心里就好像是被小奶猫轻轻抓了一下似的,有些痒痒的。他看着床上娇小玲珑的人眉毛越皱越紧,她好似梦魇得厉害,忽然就举起手不安地挥舞着,就好像是落水的人急于想抓住一根浮木。
他看着那截莹白如玉的皓腕,眸子一闪,不受控制地把那只仅仅比自己手掌大了一点儿的小手握在手里。
乔舒紧皱的眉毛舒展了些许,可手上传来的温度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向来睡不踏实,恍惚间睁开了双眼。
齐槊见她陡然转醒,心里“咯噔”一下。他看着那双诧异又无辜的眼睛一时之间心中慌乱不已,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你……”
她说话了!她说话了!
乔舒刻意放低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就好像是惊天巨雷一般,齐槊脑子被炸的混乱,只想着不能让她看见自己,下意识地扔出一枚暗器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