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特意挑了书院下学、裴承穆在家的时间带着丫鬟来试探他。
她四处打量了一眼,这破地方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她还想看看热闹呢!乔舒只得尽量离那木门近一些,想听得清楚一点。
齐槊在书院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帮皇兄找可用之人。皇兄刚登基没几年,手下能用的人不多,南疆混乱、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摄政王,他得替皇兄分忧才行。齐槊摇着扇子走进了瓶儿胡同,好看的眼睛隐隐有些兴奋。他观察裴承穆已经有段日子了,此人内心刚直不阿,从不攀权富贵,只一门心思地刻苦想考取功名,用功又聪明的人谁不喜欢?
他刚到裴家门口就看见两个女子贴在门上正在窃窃私语什么。齐槊嘴角弯了弯:还真有人喜欢,都追到家里来了……
“听不清啊!你能听见吗?”乔舒揉了揉耳朵,转过头去想换一只耳朵试试,突然就对上了一双勾魂摄魄、好看的有些过分的桃花眼。她瞬间就直起身子,笑得干巴巴的有些尴尬。
齐槊那一脸看戏的笑容登时就僵了,他看着那双莹白如玉的小手抵着裴家的破门,心里不知哪来的火直接伸手就给扒拉下来:“你怎么在这儿?”
“我……”乔舒心虚了半天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想去哪就去哪关他什么事?她反应过来后理了理身上的粗布裙子:“那你怎么在这儿?”
齐槊瞧了瞧她身上的粗布,这才注意到她为了不那么惹眼刻意穿了穷人家才会穿的粗布,就连那张白莹莹的小脸儿都被她刻意涂黑了一些:行啊!为了偷看男人连脸都不要了?他裴承穆有我好看么!
他看着她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的样子都气笑了,连眼下的泪痣都仿佛点燃了一般:“我和裴承穆是同窗,你也是?乔小姐?”
“小姐,他怎么知道……”
“一时不慎。”乔舒咬了咬牙,她昨日不该一见到七哥就上前去喊哥哥的!不然他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还闯了自己闺房!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齐槊笑了笑。
乔舒深深觉得齐槊脸上的笑容有些刺眼,她咬牙切齿地笑了笑,一脸的人畜无害:“不,我是在阴沟里翻了船。”
“没良心的,好歹我也帮了你。”齐槊看着她唇边的两个小梨涡,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乔舒一梗,哑口无言,觉得自己确实是无理取闹了一些,实在是自己被人当场抓住有些恼羞成怒了。她眨了眨眼睛,十分自觉地道了歉:“对不起。”
小姑娘软软的道歉让齐槊颇为意外。京中的哪家小姐不是脸皮薄的跟张纸似的,即便是自己错了也撑着面子死不承认,她倒是痛快。
门“吱呀”一声开了,司桃一脸高兴地走了出来:“小姐,是个好人,能嫁!”
是个好人?能嫁?
齐槊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立刻变得晦暗不明:“能嫁?”
“不是我!”乔舒下意识地解释道,拉着两个丫鬟仓惶逃离。
齐槊看着那个灰溜溜的背影,这分明就是被人戳破了心事觉得害羞才跑这么快的!他抿了抿唇,抬脚跟了上去。
镇远侯府
“小姐,那人是谁啊?”司桃卸下了挂满全身的首饰,好奇地问道。
“你先别管他是谁,快给我讲讲当时都发生了什么。”乔舒岔开话题,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按照小姐的吩咐说自己是富商家的幺女,爱慕他许久。只要他肯娶我,我就拿钱资助他读书,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结果您猜怎么着?他眼睛眨都不眨就拒绝了,还说了一堆大道理,什么铮铮男儿不能靠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