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见到文郎她是欣喜的,虽然文郎的衣着也很奇怪,发饰装扮都变了,但是容貌却是没变的。
一开始她以为文郎说要带她走是要带她回家的,可是文郎又说这个陌生的地方是他的家,而且听文郎说话也奇怪的很,他们明明是刚刚拜过堂的夫妻,文郎怎么又说自己是他的妹妹呢?
想起这十几天的遭遇,清娘依旧疑惑不已,她弄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娘是西塘村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她的父亲原本也是一地的父母官,可是因为为人清廉不肯贿赂上司被贬官回乡。
父亲回乡以后,开了一家私塾,教授村里的学童。清娘自幼丧母,家中还有一个兄长,父亲一直没有再娶。清娘从小在乡间长大,操持家务,照顾父兄,一家人倒也过得和美。
后来父亲过世,兄长也娶了嫂子进门,嫂子帮清娘定了一桩婚事,是兄长一个同窗家的哥哥黎绪文。
拜堂成亲这一天,清娘一日未进食,夫君掀了盖头,两人不过说了两句话,清娘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清娘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到处雪白一片,还有被叫做医生的男子欲对她‘动手动脚’,说是要做什么检查。
男女授受不亲,清娘肯定不会让陌生男子靠近,她奋力反抗,甚至想着要是失了清白,她就只有自尽以保住自己的名声。可是后来,又有几个女子上前抓住她,举着奇怪的东西扎在她的身上,不知对她做了什么,她很快就又晕了过去。
那个叫做医院的地方实在是奇怪,女子与男子一起进出毫不避讳,而且不管男女衣着都很暴露,每天都会在她身边说一些奇怪的她听不懂的话。清娘只要一问起自己大燕家中的事情,就会被扎晕过去,她在那里呆到绝望。
后来来了一对中年男女说是她的爸妈,清娘原本不知爸妈是何意,听了几人谈话才大致了解就是父母的意思。清娘更是惊恐,她父母都已过世,又怎会还有父母。
清娘抗争不过那些奇怪之人,被塞到一个会动的大箱子里带到这对中年夫妻的家里。
那个自称是她妈妈的女人对她并不好,整日对她骂骂咧咧,偶尔还会动手打她几下,甚至在她耳旁说要把她嫁给一个傻子。清娘也见到了那个傻子一家,清娘绝望的想着,要是真到了那一日她只有自尽以保清白了。
谁知昨日她见到了文郎,原本以为文郎是来带她回家的,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如此。
清娘自幼随着父亲兄长读过几本诗书,也是有些见识的。这几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贼人拐卖到此地,但和文郎交谈之后,清娘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头的地方。
她是在与文郎成亲之日昏倒的,又怎会被贼人掳走?那她到底是如何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的?
此时的清娘也顾不上哭泣了,她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却在一个高高的柜子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清娘被吓得后退一步,却发现那个女人也跟着后退。
清娘愣住了,她看了看那个女人身上的衣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完全是一样的,还有脚上那双鞋子是今早文郎帮她系上的。
失神了片刻,清娘大着胆子往前迈了几步,颤微微伸出手触碰自己的脸庞。
清娘终于明白此物是什么了,在她十岁生辰的时候,父亲曾经送她一面巴掌大的西洋镜子,可是眼前这面镜子却远比她的更大更清晰。
清娘记得以前曾经听兄长说过,在城中巨富之家有从外邦购进的西洋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