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同同桌?”你怎么了?
“乐初,”顾铮没等她再说,径自道:“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
乐初“啊?”了一声,更蒙了。
“羡慕你有那么温暖的外公和外婆,羡慕在你的世界里,有他们的陪伴和参与,他们给你的是爱和一个家。”
顾铮自嘲又虚弱地笑着:“而我只有这个房子,我一年见到爸妈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们虽然活着,但于我而言,却好像根本不曾存在。”
“不是的,同桌。”
乐初看着顾铮红红的眼圈,不由得红了自己的眼。
“不是这样的。”
她皮肤白,哭起来,鼻头都跟着红了,“虽然他们不能时常陪你,但至少他们还在,还和你看着同一片蓝天,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不是吗?”
“只要他们还好好的,你就有机会,再见到他们的呀?”
乐初苦笑着抹去脸上眼泪,“山不来就你,你去就山嘛,总有机会的。”
“可是,”她低头,忽然有点难以开口,“我没有机会了……”
这些话,她从没告诉过任何人。
在外面,不想说。
在家里,不能说。
因为同她相比,外公外婆只会更伤心。
她不能任性地挑起老人家的伤心事。
女孩子的眼泪,一滴滴砸在粉白的手背上。
也恍如实质般,砸在顾铮的心上。
说不清那一刻,是什么感觉。
他只是单凭心意,忽然伸出手,将乐初拥进怀里。
真的触到她,顾铮才发现,乐初其实比他想象的更加柔软瘦弱。
她小小一团,缩在他胸前,哭得不能自已,浑身都发着颤。
让顾铮不由得收紧双臂,更紧地将他拥抱。
“对不起。”他低低地说,“对不起,乐初。”
怀里女孩子,抽抽噎噎地摇了摇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空旷的卧室里,两个孩子哭得悄无生息。
相拥的身影中,仿若两个孤单的灵魂,终于找到世界彼端的伙伴。
所以互相依偎,所以相互安慰。
直到相似的体温,终于透过衣衫,熨帖彼此孤单的心。
而与此同时,袁明却顶着慢脑门的冷汗,不得不承受着年级主任的怒火。
“顾铮和乐初的成绩,在年级大排名里都掉到五十名之后了!你这个班主任是怎么当的!啊?”
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