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军训。
整个高一年段的学生按照班级划分为十五个方阵,十四班的地块距离操场边的树荫还有一个排的距离,完美错过。
烈阳烤着一排排学生,哪怕戴着绿油油的小军帽也没什么太大作用。
整队之后就是半小时的军姿,没有特殊情况谁都不许动,黑脸教官缓慢穿梭在方阵之中,仔细检查每位同学的着装情况。
无论班主任强调多少次,每年军训总有学生不是忘戴帽子就是不系扣子。
“没戴帽子的,统统出列!”教官表情严肃,嗓门也大,一声令下,好几个学生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几个人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头顶,想要确认自己是否戴了帽子,还没等反应过来,教官那头又是一声呵斥:“我让你们动了吗?”
“教官我们——”一两个动了的同学忐忑地开口打算解释,还没等说完,又被堵了回去。
“我让你们说话了吗!”
“……”
这回鸦雀无声,个个屏息,这阵仗可不是糊弄班主任那么简单。
“动了的同学打报告!”
“报告!”
“报告!”
一个接一个的老老实实打完报告,教官训斥了两句,“第一次暂且放过不追究,下一次,田径场十圈起步。”
这事算了了,帽子那茬还没过。
闷闷的一阵热风拂面,吹得祝晚头顶细软的发丝飘散了片刻,她突然一惊,意识到头顶凉凉,好像没戴帽子……
祝晚本来就没有戴帽子的习惯,昨晚没睡好,早上起床迟了挺多,匆匆忙忙换装洗漱之后就往门外冲,哪怕临走前已经检查过一遍有没有东西落下,依然怕什么来什么。
教官的声音不依不饶地在耳边回响,一声比一声大,“自行出列!不要等我站到你们面前!”
没人敢动,祝晚双手攥着裤沿,紧张得手心都涔出了汗,安静中只听得见教官有节奏的脚步声在一点一点地往最前排女生靠近,祝晚眼睛一闭,豁出去了,左脚刚刚抬起来想要往前迈一步出列,就听到安静的队列后排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下一秒,自己的头顶上一凉,帽檐挡去了刺眼的光,身后刚刚靠近的男生立刻出列,眯着眼吊儿郎当地打报告:“报告,忘带了。”
“卧槽?!”
后排来不及反应的范宇哲将周遇臣的所有动作全数收入眼底之后下意识地爆了句粗口,一旁肖或戳了戳他,示意他闭嘴。
但是哪来得及。
耳尖的教官立刻向后转,语气明显沉了不少,“刚刚谁骂脏话!出列!”
“我去,这都能听见。”范宇哲自认倒霉,无奈地笑了笑,主动出列,“老子去陪臣哥一起,兄弟保重。”
哪知肖或紧接着跟在后头打了报告,也一起陪着出列,仨人站在队列的最旁边,笑得没心没肺,完全没把这当回事。
周遇臣嘴上痞痞地挂着笑,习惯性嘲讽,“傻逼吗,葫芦娃救爷爷呢?一个接一个地送?”
几人站得还算笔直,范宇哲头都没歪,但是嘴巴叭叭地肆无忌惮:“臣哥你这就不厚道啊,咱俩兄弟出来陪你一起受罚呢,你还想当我们爷爷!”
周遇臣笑骂:“我操,我这优良基因能有你这沙雕孙子也是够呛,得亏把绿帽子给出去了。”
范宇哲回怼:“绿帽给来给去戴你媳妇头上了,还不是一样。”
肖或被范宇哲的抖机灵逗得忍不住笑出声。
笑声在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