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恩迪亚手里提着被绑的天琳娜,径直跑向所指的方向。
“将军?您这是……”
“别跟来!通告全军,放慢推进速度,稳扎稳打,不要过度恋战!”
这样对吃力的紧随其后的士兵们如此下令之后,萨恩迪亚偏离了大部队,只身一人跑向了侧前方。
战火不可以过度燃烧。但你下达的命令直接被赫姆兰提斯全军理解为了另一种意思──「将军爱兵如子,我们一定奋勇杀敌」。绝大多数人都无法站在人械大战的高度看待这场战役,当然无法正确解读萨恩迪亚的军令,无论说的究竟有多么准确没用。
大地在震动,只因为双方的炮火彼此洗礼。
这场战役与之前不同,不仅势均力敌,甚至还是赫姆兰提斯稍占优势。浩瀚的载具集团撞碎混凝土的民宅,压瘪金属的墙体,越过壕沟,哪里人多就向哪里不断开火;士气如虹的士兵们以全副武装的精锐战力,不断射杀面朝向东的任何活物,完全不管对手究竟是刚刚拿起枪杆的工人,还是训练有素的苏沙正规步兵。鲜血与四处纷飞的战火染红了双方军人的眼。
尽管严下军令「别跟过来」,但脑子正常的士兵绝不可能放任最高指挥官独自一个人瞎跑。
“再跟过来,军法处置!”
即使萨恩迪亚如此厉声威慑,跟着跑过来的赫姆兰提斯士兵仍然在五十人以上。几乎是适得其反,五十多人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对国家、对将军、对军纪忠心耿耿。军法处置无所谓,但从新兵营开始他们就接受了「服从指挥,保护长官」的训练。
这不能怪我──萨恩迪亚如此解释。
天琳娜不仅没有对此说诸如违反约定之类的抱怨,反而颇感意外。她完全没有料到你会真的驱赶全军,别跟过来,南陆合纵军总司令亲赴火线,而且身边只有五十多名步兵?这种事简直是难以置信。
前面,再左拐。
就像萨恩迪亚说的那样,天琳娜其实没有多少选择权,除了豪赌一把,再无其它。她真的为萨恩迪亚指路。
穿过满地狼籍的街道,途径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空车辆的大路,你们目的地的在前方尽头。
大约五十米乘五十米的小小广场,一侧是空无人烟的崭新工厂,旁边一侧是或许半天之前仍很繁华热闹的小吃街。角落里有一个……
萨恩迪亚指着犹如卫生间的小建筑:“就是那里?你家乡的重要设施就是一个厕所?耍我呢?”
“不,那是防空洞。”
仔细一看,小小的房屋,但只有一个门。厕所是俩门。
踹开紧锁的门扉,走下螺旋形的台阶。
砰!砰!两枪,猝不及防打在你的剑身上。
数百人。
地下是一个规模很小的防空洞,里面接踵摩肩挤满了无数的苏沙贫民,孩子的比例几乎能达到半数。妇女们惊慌尖叫着纷纷抱着孩子站起身,想要后退但却无路可逃。有人开始哭泣,有人开始紧紧搂着孩子在怀里,有人开始跪在地上祈祷。为数不多的男性也有些年纪,他们拿起可笑的简陋枪支,齐齐瞄准着你。枪口瑟瑟发抖。
“咦!是tt!”
“啊啊,是军神大人!”
“是军神!是提尔!”
没有几个人认识萨恩迪亚的脸,但是凭衣着的风格推断八成是敌方将领。但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瞬间认出了天琳娜,并且情绪陡然高涨起来。本来,正常的情况下看到自己的国家英雄被俘,士气应该下降才更加符合思维逻辑。可,毕竟之前天琳娜的声音已经随着广播传遍了整座「工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