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抬起头,正面直视北堂的双眼,毫无惧意:“我只想问一句,星君可是真心待小六?”
北堂忍不住皱眉,他瞧了黑无常半晌,终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眼底是无尽的温柔:“自然。”
黑无常目光有片刻的怔愣,然后,他整个人似是忽然得了解脱,他咧咧嘴,灿烂一笑:“那就好,星君一定要好好待小六。”
然后,转身离开。
转身的刹那,只有我发现,北堂的双手紧握成拳。
“小六,可以走了么?”北堂在我边上催促。
意识到眼下他还拉着我的手 ,我有些不自在把手手抽了回来:“嗯。”
北堂睨了我一眼,眨眼的功夫再次将我的手捞了回去:“小六,不乖。”
我:“……”
一路牵手回了院子,北堂有事暂时需要回趟天庭,我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望着满院的琼花发呆。
因为我喜欢琼花,北堂不但在判官府的院子里种满了琼花树,就连我住的院子也是。
无论何时,只要睁眼,这院子里便是一片莹莹白光,好看得扎眼。
“小六,听说这是北堂星君特意给你弄的?”啊瘦晃着水桶腰撞进了院子。
思及北堂,心中莫名一阵喜悦,我嘴角微微上扬:“嗯。”
啊瘦像是发现了会打鸣的母鸡,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小六,你笑了?!”
他这吃惊不是没有道理,我这人天生性子冷淡,不爱笑。在旁人面前一直以来几乎都是冷着一张脸,可是,近来,我也发现,自己似乎笑得多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大约是从遇见北堂开始吧。
我收了笑,一脸淡漠看向啊瘦:“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啊瘦挤到我跟前,脸上的八卦神色很快褪去,换上了一股子正经:“小六,近来,你可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曾,怎的,出了什么事?”
啊瘦抖着一脸的肥肉,满是委屈:“可不是出事了么?近段时日我厨房里的烤鸡总是丢,不光是我,其他人家好吃的东西也总是丢。这事儿,我都上报给地君了,就是不知道地君做了什么处理。”
我斜了啊瘦一眼,摇了摇头:“为了吃的这种小事去叨扰地君,啊瘦,这事也就只有你能做出来。”
一听这话,啊瘦不乐意了,他双手叉腰,实打实一个母夜叉的形容:“唉,小六,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平时若是吃不饱可是会生病的,生了病还要找郎中来看,我还要受罪,这事怎能算是小事?”
我不答话,转身去倒茶。啊瘦也跟着在桌边坐下,抿了口茶。他似是有话要说,又吞吞吐吐说不出个长句:“小六……那个……”
我放下手里的茶杯:“什么事?说。”
啊瘦想了想,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一拍桌子,满脸的豪情万丈:“小六,我今日来还想问你件事。”
“何事?”
“你和北堂星君的事是不是真的?”
收在袖中的手紧了紧,我看向啊瘦,目光犀利:“是黑无常让你来问的?”
啊瘦目光躲闪:“不是……”
我冷哼一声:“那就是白无常了。”
平日里,啊瘦同我和黑白无常来往最多,他说的事一般不是与我有关,就是与黑白无常有关。
“小六就甭管是谁了,你就同我说这事是不是真的?”
我抬头,定定瞧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