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温柔声音犹在耳畔,维尔向脑无的方向奔去,领域加速开合间自成节奏。他在尽全力的去节省消耗,匕首也再不是对准怪物那些能轻易愈合的肌肉。
他杀不死他,这已经完全是不能被称之为人的存在。青年闪到脑无身边,在庞然大物攻击过来时猛地俯身从它拳下腿侧蹭了过去,过快速度扬起细碎尘埃,刀光转瞬即逝,脑无巨大的身躯在青年滑过去后不由自主晃了晃,然后砰的倒在了地上。
就在刚刚交错而过的瞬间,维尔手中匕首准确的割断了他的脚部筋脉。
既然打不过,那就拖,一直拖到欧尔麦特或者学校的增援过来。
即使是雄英一年级生也绝不是能被那群混混轻易奈何的,如果他能在这儿以一己之力拖住脑无和原谅色,或许还会有一丝转机。
而且只要他能一直吸引着脑无攻击自己,相泽消太就是相对安全的。
青年看向几乎可以说是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的黑衣男人,极轻极轻的笑了一下。
就像濑户次郎说的,他啊,其实一直想以一个光鲜的,强大的,足够供人瞻仰的姿态回到雄英。每个少年在受到难以接受的痛苦挫折时都会想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维尔也曾经在寒冷的夜里缩在甜品店沙发上幻想着有一天自己穿着定制的贴身剪裁高档西服回到学校,豪车停在学校门口,有高大英俊的黑西装保镖给他拉开车门,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
但事实上当他每拿到一笔钱,当他想进入高档餐厅享受一顿应得的美味晚餐时,那些蜷缩在阴影角落的弱势人们总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闯入他的眼中。于是最后他还是一个待在旧城区的贫困户,巡游于老旧街道,顶着精神上的富足来说服自己剩饭赛佳肴。想象和现实间的距离有山海般远,就像直到现在他仍做不成一个英雄。
一个英雄,最重要的就是时刻都要保护自己,不能因为一时意气或失误而害同伴也陷入被动境地。
如果不是他疏忽,不是他洋洋得意给了脑无偷袭的机会,如果相泽消太没有救他,或许现在就是另一番局面。
但现在想那些也没什么用,既然相泽消太受伤了,男人原本的责任,就该移交到维尔肩头。
放心吧,青年想,我会保护好你的学生的。
赌上性命,赌上尊严,堵上他本就一无所有了的全部。
“轰”恢复过来的脑无转身,一拳朝维尔击来。怪物的力量很大,拳风带起尖锐刺耳的蜂鸣声,青年就地一滚转换位置,巨大的拳头打在地上,以其为中心的地面裂开龟壳似得纹路,掀起一阵烟尘。
完全舍弃进攻选择拖延的青年就像一只机敏的猫,总是安静优雅的停在那里,只在将要被攻击捕捉时骤然一动,一动则如光似电,不可捉摸。他可能在短暂的消失后出现在脑无身旁的任何一个地方,伸出利爪给予villain重创,然后又悄然隐匿。
死柄木弔在来回的几次攻击后领悟到青年意图,烦躁的啧了一声,提步向躺在地上的黑色男人那边走去。
他不是个经常会使用威胁办法的人,并非想不到,而是单纯觉得那样的游戏没有意思,丝毫不能满足他心中想摧毁一切的疯狂叫嚣着的欲望。但鲜少使用并不代表不会用,尤其男人明显就是青年弱点的时候。
相当空旷的场地中间,他机敏狡猾的同类显而易见的弱点就这样被丢在那里,实在是不利用一下都对不起自己啊。
“喂我说,你是他的老师吧”俯下身抱膝蹲在相泽消太旁边,死柄木弔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男人的头顶,指尖一勾那柔软发丝,拖长了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