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二先生摇着头笑道:“想不到世上还有人肯练这种笨功夫,除了能唬唬那些毛贼外,简直连一点用处也没有。”
瑶素书低头忍笑。
虬髯大汉冷冷道:“笨功夫总比没功夫好。”梅二先生居然也不生气,还是摇着头笑道:“据说练铁布衫一定要童子功,这牺牲未免太大了些,是吗?”
虬髯大汉道:“嗯。”
梅二先生又道:“据说近五十年来,只有一个人肯下苦功练这种笨功夫,据说此人叫‘铁甲金刚’铁传甲,但二十年前就被人一掌自舍身崖上震下去了,也不知死了没有,也许并没有死,还能坐着喝酒。”
铁传甲不再说话了。
梅二先生道:“我猜得出他是谁,你是谁,却猜不出江湖中什么时候有比我医术还高的人,这实在太有意思了。”
他说的你,显然是李寻欢。
瑶素书道:“那是因为我的确还是一个无名小辈。”
若非他医术绝顶,又岂会卷入那样多麻烦事。
梅二先生期待地看向其余三个人,道:“我带你们去的地方,有好酒喝嘞。”
李寻欢哦了一声,问道:“是什么样的好酒?”
梅二先生爽快道:“二十年的竹叶青,走不走嘞。”
马车又套上了马,冒雪急驰。
瑶素书虽然换了一身厚衣服,到底不像他们一样有内力护体,不怕寒气。阿飞在酒铺老板那里买了一个火炉,用铜丝罩着沉默提上了马车。
梅二先生李寻欢和铁传甲三个人坐在了一起,阿飞提了火炉上去索性也没有换马车,和瑶素书坐在了一起。
车帘总被吹开,寒风一进来瑶素书的脸就白上一层,雪煞煞的可怜。
阿飞道:“你往边上坐一点。”
瑶素书靠着边上了一点,阿飞从车厢左边移到右边,正好坐在她前面挡住了车帘吹来的寒风。
两个人都挤在右边,瑶素书终于感觉到了一点点暖意,也有点后悔自己从来没有学过内力了。
她鼻尖冻的红红的,认真跟阿飞道谢:“谢谢。”
车外是一片雪般的纯净。
洗濯了世间一切污秽一般,天地一片银白。
阿飞靠在在沉默的车厢里,忽然问:“你喜欢雪吗?”
瑶素书摇摇头。
她所在的世界很长一段时间冰封着,无穷无尽的冰雪令人感觉孤寂又荒凉。
阿飞道:“我也不喜欢雪。”
他是在荒野中长大的。风、雪、霜、雨,都是他最大的敌人。
却刚刚忽然见车帘吹开,窗外一片雪地,你坐在车厢里,分外美。
忽然觉得这雪景,也分外美。富人家的孩子觉得雪是玩乐,他却觉得雪是寂寥孤寂与饥饿。
这是他第一次,发现雪的美。
她很适合着这一身红妆,也很适合这一片纯洁动人的雪景。
马车一路行进到小桥之前。
一串小巧精致的黄犬脚印印在路边,为这一片平整雪地廖添趣味。
穿过小桥有三五石屋梅花成群,风景如画。
一个老人正在雪地里面作画,他望着梅二先生脸色一变,吩咐童子道:“把我的东西都收起来,免得被人偷去换黄汤喝。”
梅二先生朗声道:“老大,我带了酒友来家里喝酒。”
梅先生用手蒙眼:“我看不见你也看不见你的朋友,这里没有酒喝。”
梅二先生不满道:“你以为我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