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看儿媳一脸迫不及待的兴奋劲,只好点头应是,又说:“这也没多少时间了,你就先收拾一下行李罢,过两天再去你娘家住几天,好生陪陪你娘,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说着冯氏便有些感伤起来,这天南海北的交通不易,以后恐难相聚了。
“娘,您有什么要带的,打包好了交给我,我那嫁妆箱子正好空着,刚好用来装行李。”
“好孩子,娘就不去了,你到了京城要好好照顾穈哥儿,不要让他整日的抽烟喝酒,看书也要有个节制,他那眼睛都快看瞎了,还要带个眼镜儿,多难看,他脚上有病,每到冬天和酷暑就疼痒难耐,一定要叮嘱他去看医生,可别不当回事!”
冬秀见冯氏已经开始絮叨着给她交待注意事项了,顿时急了,出言打断道:“娘啊,您怎么能不去呢,为什么不去啊?”
冯氏拍拍她的手背,笑道:“我老了,可受不得那份颠簸的罪,况且也习惯了咱们这乡下地方,要是到那个陌生地方还不得憋屈死了,人生地不熟的,连话也不会说,出门买个菜都是问题,我可不去遭那个罪。”
这,如果冯氏不去,那她还要不要去呢,如果家里兄弟媳妇多,不缺她一个孝顺的,去了倒也没事,可胡家情况特殊,真要说做媳妇的,还真就她这么一个。
冯氏见她脸上犹豫,哪还不知道她在愁什么,如果这媳妇不是个好的,儿子也不喜欢,她还真不会叫她跟着一道去,免得两人不合,闹出事来影响了儿子的事业,可处了这么小半年,她也算是对这媳妇有了些了解,不争不抢识大体,聪敏好学有灵性,长得也好,心肠也好,正适合过去照顾儿子。
“你心里别有负担,趁天气还没热起来,这月底就赶紧走,娘知道你们都是孝顺孩子,那就赶紧给我生个孙子出来,这比什么都叫我高兴。”
冬秀本来就想走,冯氏又说得诚恳,她便没再推脱,只感动得抱住冯氏,软软的叫了声:“娘~”
回娘家时把这事与吕氏一说,直把她喜得满口念佛:“你这婆婆人还真是不错,以前只当她是个傲慢严苛的性子,现在算是知道了,你可算是烧了高香了,遇到这么开明会疼人的婆婆。”
于是为了回馈冯氏的大度,吕氏给她准备了满满一车的礼品带回来。
冬秀与冯氏商议着,反正她也要走了,东西也带不了许多,便把剩下的东西全部分给了其他几房的人。
冯氏看得心里暗叹,这儿媳什么都好,就是手头太过散漫了,这点真是跟穈哥儿一个模样,这小两口身边没个老成的人看着,还不定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呢,罢了罢了,那每月的三十元她还是赞起来,免得将来他们有个不凑手的时候,还能抵阵子急用呢。
心里有了盼头,日子便过得轻松了,趁着还有些时间,冬秀便整日闷在房里给那些小说里的生僻字注音,现在冯氏已经学会用拼音来识字了,一个劲的跟冬秀说这个识字的法子好,正在兴兴头上呢,最近正重新捧着注了音的《上错花嫁上对郎》用功。
老太太一边看一边不时跟她唠叨:“也不知道这作者有没有重新开始写书,你到时候去了京城可得帮我留意一下,不看完后面的故事,简直教人心里猫抓似的难受哩。”
冬秀简直汗颜,嘴里诺诺的答应着,同时在心里发誓:等她到了京城,一定立马就开始填坑。
时间眨眼便到了月底,折一适宜出行的黄道吉日,江耕围便坐着马车来接冬秀了,他们要先赶去邻省省城,在那里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