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真是好大阵仗,不愧是京城啊!”周家二儿媳扶着婆婆的胳膊,一脸震惊的感叹,她们那县里商铺开业多是放几挂鞭炮完事,讲究些的才请个舞龙舞狮队来热热场子,哪像这里啊,不说其他,那门口居然都被鲜花蓝给围满了,还有那拍照的,跟不要钱似的,围着拍个不停,真是好气魄好热闹。
感叹完,又不无期待的问道:“咱们今儿还能进去吗?”
她们一行人来得略迟了些,现在只能站在那桥上看热闹
想突破层层人墙走到茶楼门口都是妄想,更别提进场了。
冬秀有些懊丧,早知道她就不约今天了呀,她是真没想到今天能搞这么大个场面。
她的那篇文章发出去,的确引起了不小的动静,也炸出了不少女权主义和进步民主人士,然后,就歪楼了,这些人你方唱罢我登场,最后既达到了替茶舍正名的目地,也没有过分显出她了,对这一结果她是再满意不过了。
可没料到这件事余热未消,各大报纸闻风而动,想借着茶舍开张再狠赚一波民众的眼球,茶舍老板的助兴队还没开始他们的表演,记者们的相机镁光灯一闪,便吸引了大批前来观瞧热闹的群众,等那锣鼓音乐声再一响,看热闹的人便海了去了,像冬秀她们来得稍晚些的人,便只能站在瞧看看风景了。
周家婆媳三个都是小脚女人,不能久站,况且她们几个女人也不好一直待在挤挤挨挨的人群里,万一被人扒窃了还是小事,就怕被那无赖趁机揩油,而且陆家大太太已经皱眉抿嘴,明显对这环境很不舒适的样子了。
于是崔有粮和带弟在前开道,王妈负责断后,又护着她们退回去了。
深秋的天气已经很凉了,穿着夹层小袄的冬秀却被折腾出一身薄汗来,她都如此,更遑论年纪一大把的陆老太太呢,冬秀一路提心吊胆,生怕出个什么事,那她可罪过大了,幸而老太太精神矍铄,没有丁点不适,还一直乐呵呵的,直道:“哟,这可比咱们老家的庙会还热闹哪!”
几人寻了湖边一处长椅坐下,等着崔有粮去叫几辆黄包车过来,冬秀正想着一会儿要不要请周家婆媳去酒楼里或那西餐厅里用顿饭,毕竟是她没有安排周全,叫人家兴冲冲来,又蔫呼呼走,到底不好意思,却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却原来是王稚萍。
“您怎么在这儿呢?”
冬秀努努嘴,示意道:“本想去凑个热闹,哪知人忒多,压根挤不进去。”
王稚萍却笑道:“您想进去听书?嗨,您早说呀,我带您进去!”
说着还冲她亮了亮胸前别着的记者牌。
哟,这是有门路哇,来得可真及时,冬秀也不客气,忙问道:“我们多去几个人成吗?”
王稚萍听罢,这才知道那一张椅子上坐着的几个人原来是一起的,也不怪她眼拙,实在是那三位中老年妇女看着与宝先生太不搭了,不过既然是随着先生一道来的,那就是再多几个人也不成问题的,要知道这茶舍能有如今这番光景,可全靠他们报社从中出力,并给了不少支持和指点,她这个代表报社的记者不说是贵宾,弄几张座位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下子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行人忙兴冲冲的跟着王稚萍沿着湖边绕行。
周二太太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惊奇,悄悄拉了王妈缀在后头,低声询问道:“那位,倒是个男的女的啊?”
看面相、听声音分明是位年轻小姐,可看穿戴却活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