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每一片竹叶,每一个竹节,乃至竹上斑斑泪痕,都绣得栩栩如生,雅致灵动,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和功夫。
顾逢秋接过去,爱惜的摸了摸,“夫人以后还是不要做这些活儿了。”
“怎么?”林黛玉笑,“嫌我绣的不好看?那便还我吧。”
林黛玉说着,伸手去够,顾逢秋笑着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我不过心疼夫人受累。”
这东西虽然小,却可看出夫人费了多少心神。
“夫人替我系上吧。”顾逢秋把荷包放在林黛玉手中,林黛玉接过来,替他系在腰带上,上下打量一番,“好了。”
顾逢秋站在铜镜前照了照,“夫人,我们去院子里走走吧。”
“不去。”林黛玉懒洋洋的歪在梨花木的贵妃榻上,“不是刚刚才从院子里回来吗?”
如今已是盛夏的天气,外头院子里栽种的树木多,倒是也凉快,不过还是不如在屋里坐着舒服,屋内门窗边已置了冰块。
因着林黛玉身体弱,顾逢秋并不敢多放冰,只放了两个小冰盆,窗边的风徐徐一吹,倒也凉爽舒适。
“夫人,那我去阿照那坐一会儿。”顾逢秋此刻得了林黛玉送的荷包,便像个得了新鲜玩意的小孩儿,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向他的伙伴们炫耀一番。
“你别去了。”林黛玉好笑的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拈了一颗荔枝递在他嘴边,“阿照一会儿又该埋怨我偏心了。”
阿照昨儿还拿着她快完工的荷包长吁短叹,说嫂子偏心,林黛玉应了她有空给她绣一条帕子,小姑娘才罢休,“你可别再去招她了。”
夫人都这么说了,顾逢秋自然只能遗憾作罢,不过也无妨,他明日去向柳心意他们炫耀便是了。
说起柳心意,“夫人,过两日我休沐,想邀柳兄、钟兄他们来家中小聚,小扬这几年随他师父四处云游,前两日刚回来。”
“小扬?”柳心意他们林黛玉倒是知道,他们二人是顾逢秋的至交好友,也曾携夫人一同来家中拜访,林黛玉见过的,这位“小扬”林黛玉却不大知道。
“小扬是柳兄的幼弟。”顾逢秋解释道。
柳家兄弟二人,柳心意喜文,柳扬却擅武,这几年随着他师父四处云游,前两日才回来。
“这小子小时候顽皮的很,不知挨了柳伯父多少打。”顾逢秋笑,“这几年却长大了不少。”
虽然几年都未曾回过家,不过柳扬每到一处,都会写信回家中,叫家人不必牵挂担忧。
柳心意时常同顾逢秋谈起他这幼弟,虽总是笑言等这小子回来总要揍他一顿,不过真等人回来了,柳心意嘘寒问暖还来不及。
“这小子小时候还说,等他长大了,一定要娶他阿照妹妹为妻。”顾逢秋笑,“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他的阿照妹妹。”
“哦?”林黛玉稍微坐直了一些身子听他说。
顾逢秋替林黛玉剥了几颗荔枝和葡萄放在小碗中,一边继续说起妹妹小时候的趣事,“阿照小时候胖乎乎的,性格又软。”
那时候他们父亲刚刚去世,家中没了顶梁柱,家中本也不算富裕,那段时期更是艰难。
顾逢秋和母亲吴氏虽然很照顾幼小的顾照,但是总有不周全的时候,有些邻里的小孩儿欺负顾照,顾照性格软,不会反击,只会委屈巴巴的坐在地上哭。
幸而有柳扬总是护着这个软乎乎的小妹妹。
柳扬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