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椿之浮》又是?”
看来这位富贵爷真的是对吉原一无所知了,伙计了然,继续解答:“哦,是吉原独有的庆祝春天的舞剧呢。蝶容新造的舞姿别有风味,在吉原也是小有名气了。客官如果感兴趣的话?”
男人微微一笑,说:“那请带路吧。”
茶屋的伙计带着男人走入角町的一座楼门,完成了引路。男人对这里显然还挺满意,给了伙计二十个铜子儿,他出手大方惹得伙计眉开眼笑,不停说着吉祥话告退了。此屋的小厮,门口的游女看到他的举动也十分激动,前簇后拥地将男人带上了二楼的雅座。
从楼梯朝下望去,一楼的大厅里已经坐满了来看表演的观众们。大伙儿脸上的表情激动而期待,看来接下来要上演的的确是一部好剧。
男人已经收了那柄惹眼的伞,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细长的折扇来,一手握着闲闲地敲着掌心。登楼正欲寻一个好座。忽而见到前方数位好女簇拥着一个颇是年轻的公子哥,正在聊天喝茶,好不松快。男人对小厮挥挥手,“不用安排了,我坐那里。”
说着带着笑走到了那位公子哥面前,“啊呀啊呀,可真是凑巧,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土御门的公子。”
这位年轻的公子哥原来还优哉游哉地喝着茶,和旁边的游女调笑说话,一看到男人,立刻喷了一案桌的茶水,瞪眼道:“阿若叶!你怎么在这里!”
阿若叶弯起了眼睛,“怎么了,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你出现在这里说明我回家之后又要被父亲训斥了,”公子特别无奈,自暴自弃地往旁边挪了挪,认命道:“坐吧。”
“哈,你那无能的父亲也就在你们这些小辈面前耍耍威风了,见到我还不得避让?”阿若叶毫不客气地坐下来,那模样可真是够嚣张的。
正因为知道这是实话,土御门公子哀怨地瞅了阿若叶一眼,闷闷地把脸埋进杯子里。他也想拒绝啊,奈何打不过啊,当真是郁闷。
游女们可不知道二人之间有什么龃龉,见到来了一位看着很有钱的客人,自然是尽心服侍起来。不一会儿,被打断的欢快气氛又重新热闹了起来。台下又一出好剧结束了,但观众们似乎不太满意,纷纷叫嚷着。
“蝶容呢,蝶容怎么还不上场!我们要看蝶容!”
此间的老板满头大汗地上台安抚,虽然面容焦急,可他的油光的肥肉和细小的眼睛里可全是掩藏不住的喜意。显然是对自己的商品如此受欢迎感到满意了,这些欢迎可都是实打实的金子呀。
台上的场景在做变化,阿若叶凑近道:“有世,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呀?
土御门有世抬眼,心道:我和你没那么熟,不要叫我名字啊。可这句话他也只能在肚子里嘀咕一下,让他说出来可不敢,怂呀。
“春关已近,父亲带着我们师兄弟到全国布福。到这附近之后,感觉到了一丝妖气。我觉得不对劲,就过来探查一下。那缕妖气非常单薄,我费心追了好久,可是到了这里就不见了。所以干脆上来看看……”
“哦……”阿若叶拖长了声音,挑眉道,“是你父亲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来的?”
有世的脸瞬间爆红,“我自己来的,那又怎么样!”
神道家的小公子好奇调皮,到了江户城想见见传说中的吉原游廓到底是个什么神奇地界,瞒着长辈自己一个人来了。谁知到了此处,在滚滚的红尘欲气之中捕捉到了一缕妖魔的气息。责任在身,他自然是要追查下去的。就算追查不到,也至少有个借口么。
谁想到呢,竟然会遇到阿若叶这么一个煞星。
不过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