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小心地和妖邪周旋,一边思考着退敌之策。
能将这妖怪引到别处,斩断了它的力量来源自然是最好。但看现实,这只屏风窥有死赖在这里不愿走的意思。还未等有世想出应对的法子,妖邪则已经起了贪念。它看上了蝶容的身躯。
此妖物在花楼潜伏已久,每次来蝶容这里就能获得更纯正的力量。客人掏出昂贵的价格抱得美人,一种财力和地位上的炫耀以及最终胜利带来的满足,让他们在面对蝶容时更加容易释放情绪。
在一旁同时品尝此等浓烈情绪的屏风窥产生了想要亲身感受的想法。如果能附身在蝶容身上,那它就会越来越强大。而且经过几次交手,它发现蝶容是三人当中唯一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他甚至都看不见自己。
只要他们露出一个破绽,它就趁机附身。到时候别说旁边那个能看见自己的小厮,就算是阴阳师也不能耐它如何。打定了主意,屏风窥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去骚扰蝶容。
蝶容被有世和苍助护在中间,不解也很困惑。他看到房内的摆设莫名其妙地倒成一团,墙壁上发出细细索索,甚至犹如敲击铜钟一样的金属声,这不是纸门该有的形态。而那位拿着刀的公子,神姿凌冽,如天人一般不可侵犯。
他并指成决,玄妙的法决从他口中泻出。
房中呼啸成风,绫罗的碎片四处飞舞,年轻的阴阳师与未知的妖物搏斗。光影翻飞着,落入了蝶容的眼中,他有些痴迷了。一丝灵光从他眼里泛出,就像是初春雪水化冻,汇聚成溪水的源头。激烈的战斗中伴随着灵感的爆发。
这一幕为蝶容的表演提供了新的素材。他晃神着,往前歪了歪,就像一个看皮影的孩子想要看清楚皮影是怎么动作的,他想去观察有世的表情,作为参考。
蝶容全然不知道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他往前探去,正值屏风窥朝他撞过来。苍助一把将蝶容拉了回来,锁在自己的怀里。
“前面非常危险!你不要命了吗!”
蝶容骤然清醒,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有世也发现苍助能看到这只妖怪,心道:没有经历过修行自带阴阳眼的人不多。这样一个人才浪费在这种地方实在可惜了。等事情结束,我要问问他愿不愿意拜入我们学习阴阳术。
不过现在,他丢给苍助一个铃铛,道:“这是清音铃,妖魔只要靠近你就摇响它。”
清心寡欲淬洗七情六欲,这只铃铛对付这种欲望化妖最合适不过了。交出这个护身的铃铛,有世超前跨了一步。这只屏风窥捏住了有世不愿搞大的心思,肆无忌惮地挑衅,让年轻公子很是不耐烦。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邪,贪心不足,得寸进尺,不给它一个教训难消心头郁闷。
有世环视一周,目光发冷,不过是一个房间而已,反正也烂的差不多了,他有什么好顾忌的。
阿若叶拉开房门时,屏风窥正被有世一刀定在了地板上。它像是一只被戳到七寸的蛇,在地板上剧烈抽动着,看到房门打开,逃生的出口出现,它顾不得剩下半身,如壁虎断尾冲门而出。可惜还没到门口,阿若叶抬手一抓,就把这只妖怪捉在了手里。
“一只屏风窥你也要对付那么久,最近修行不够格啊,”阿若叶手掌收起,屏风窥来不及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就烟消云散了。
有世不想搭理他,收起刀硬声硬气地说:“不关你的事。”
阿若叶表情不变,依旧是那副叫有世想用拳头招呼的欠揍笑容。他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