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苍助拽住了蝶容的领子时,蝶容没有表现出一点惊慌。他是那般平静,映衬着苍助的愤怒仿佛是一个笑话。如果不是蝶容衣襟上逐渐扩大的血痕,苍助感觉自己根本就是拎了一个假人起来。
这种感觉让苍助非常挫败,一怒之下捏起了拳头。
那些客人,老板都喜欢折磨他,难道是因为他这种仿佛不是常人一般的反应吗?
因为痛苦所以哭泣,这才是正常的人,可是常人的痛苦不能让蝶容有所反应。于是他们害怕了,人类这种愚蠢无聊的东西因为害怕和自己不一样的东西,千方百计也要将之变得和自己一样,变不了的话,就毁了他!
因为蝶容和他们不一样……
苍助意识到了这个答案,捏着的拳头松开了。差一点点,他就和那些人一样变得无聊了。就在这时,蝶容动了。这个美丽的人偶抬起手,精准而用力地一挥掌,拍掉了苍助拎着自己衣领的手。
蝶容抬着脸,表情是如此冷漠,目光就像是一束寒光直接照清了苍助心中晦暗庸俗的一面。他将自己的领口整理好,悦耳动听地下达了审判:“你真是一个无聊的人。”
仿佛是一个天雷炸响在了耳边,苍助心神大震,不由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我说,”蝶容重复了一遍,“你也不过如此罢了。”
苍助抖了一下,他的表情很扭曲,分不清楚是哭还是笑。他忽然捂住了嘴,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坐到了稻草堆上。耳边是蝶容愉快地哼起了小调,宣告自己是这场对峙中的胜利者,亦是用一个无聊的灵魂给他的表演添上了一个注脚。
之后,两个人谁也没有搭理谁。蝶容是惯不理会这些的,苍助是为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老嬷嬷替蝶容换着衣服,苍助仰躺在稻草堆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嬷嬷看到了,不由撇撇嘴:男人果然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小子受了蝶容恩惠,平日在大伙儿面前伺候起人来那般听话,挨打时还会替蝶容求情。现在呢?连看都不看自己的老师一样,亏得蝶容平日里那般照顾这股徒弟。
男人,哼,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她替蝶容穿好衣服,居高临下地冲着二人下达了老板的吩咐:“等会儿见了贵客,聪明一点儿,记住自己应该说的话。”
二人没什么反应,老嬷嬷哼了一声走到门口,呵道:“别磨蹭了,快走!”
等蝶容到了安排好的地方,大伙儿看到这对师徒没什么血色的面容,纷纷道:“哎呀,果然是被妖气侵袭过的样子,这可一定要让阴阳师大人好好驱驱邪。”
有世心头火气至冒:什么妖气侵袭,分明就是遭受了虐待!他按下情绪,冷硬地对老板说:“给人驱邪,不许外人在场。请各位避退。”
说着不管他人如何反应拉上了房门,还用静音的符咒阻挡住了外面窥探的意图。
“蝶容,”有世非常难过地喊了一声。蝶容抬起脸对着有世一笑,弯腰行了一个礼节。这个笑容非常友善,惹得苍助频频侧目。
有世有好一番话想说,整理了一番说:“蝶容,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在吉原里,这句话代表着客人愿意为这个游女赎身,照顾她的后半生了。苍助和伏见都皱起了眉,一个去看蝶容的反应,一个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