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炎冷冷地看着他,没说话。
一副很到位很充分的漠视对方的样子。
谭深被他的漠视激怒。他脸上阳光和煦的笑容一下子碎掉。
假象裂开,真实面目浮现出来。他看着任炎,神情qg是嫌恶与不甘“你以为你不说话就能比谁高人一等了你装什么清高说话,是不是你干的”
楚千淼知道任炎是实打实地懒得和谭深多说一句。她替他回答“不是他干的。”她看着谭深,声音磊落,“是我干的。”
谭深的脸色在她视野里急剧一变。他放在桌面上的右手倏地握成了拳头。他握得很用力,骨节都泛出青白色。
“你这么对我”半晌他声音阴y沉地问。
楚千淼依然态度磊落“你觉得我怎么对你了谭深,你在问我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想一想,先使出这种招数对付我的人,不正是你吗不是你先举报兆寰教育,才会有了后面盒农股份中止审查的事吗逻辑是个完整东西,前后都要看,你不能只看对你自己显得无辜的那一半。”
谭深握成拳的那只手几乎有些轻微颤抖。他看着楚千淼的样子,让楚千淼想到睚眦欲yu裂这个词。
“我并不是为了针对你”他冷声说。
楚千淼忍不住一笑。
“你想跟我说,你是为了针对任炎吗”她声音忽然冷肃起来,“但是你想过没有,他只是瀚海家纺的挂名顾问,我才是整个项目的负责人,所以你觉得你在暗中的手段使出来,我和他谁受害更大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无辜吗谭深,你从前就是这样,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根本看不到会伤及旁人。说到底,是你太自怨自艾,也太自私了。”
谭深看着她,又看看任炎,最后再次看回她。他冲她笑起来,笑得喜怒不辨,透着未知的阴y森。
“所以你现在,是选定了阵营,要旗帜鲜明地为他跟我作对吗”
感觉到任炎要说话,楚千淼放在他膝头的手一捏,把他的发言捏了回去。
她感受到任炎的手伸过来,包住她放在他膝头的那只手。她翻过手心,和他紧紧地十指相握。
她心平气和地告诉谭深“没人要和你作对。谭深,说句不好听的也是实实在在的话,这世上有趣的事很多,相比较起来去针对你就显得太无聊了,你或许没有你自己想得那么有被针对的分量。”
楚千淼想,谭深能变成今天这样子,就是他身shēn边缺了一个能对他说重话的人。他的奶nǎi奶nǎi溺爱ài他,他的表哥懒得理他,他的女人们为了和他长久地好都愿意哄着他。
她是个夹在他们兄弟间受了好多夹生气的人,她当年递给任炎的情qg书到底遭遇了什么,她已经完全明白了。谭深夹在她和任炎之间,左懵右骗,让她和任炎白白蹉跎了好多时光,白白挨过了好多误会伤害。
她想她说点重话给他听,是完全有立场的。
但栗棠显然并不这样想。她的话音刚落,栗棠就冷嘲热rè讽地回击她“楚千淼,你的伶牙俐齿让你这么没教养的吗”
楚千淼对栗棠投去冷冷一瞥。那一瞥里的不屑能把任何尚有羞耻心的人都看得羞恼不堪。
“别人谈相关事情qg的时候,不相关的人找不清自己的身shēn份胡乱插嘴才叫没教养吧”她也冷声地回敬了栗棠一句。
栗棠脸色骤变“你”
谭深一瞥她打断了她后面的话“你别插嘴。”
栗棠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