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伟说:“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沈放。”
画水瞪大了眼:“啊?”
沈岐伟:“你和沈放在一起,挺辛苦的吧?”
画水:“没没没。”
沈岐伟笑了下,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白雪,语速很慢地说:“我的儿子我自己清楚,从小到大,脾气都不好,凡事只要自己开心就行,从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确实如此。
但又不一样。
画水说:“沈放对我很好。”
沈岐伟挑了挑眉:“是吗?”
画水发现,沈岐伟和沈放挑眉时的神情简直如出一辙,这大概是他们父子俩之间唯一的共同点了吧。
画水说:“他没有在我面前发脾气过。”
沈岐伟惊讶:“这倒是件稀罕事儿。”
画水不自觉地放松了许多,她说话时像是浸了蜜一样的甜,“沈放对我很好的,我想要什么,他就给我什么,我不开心了,他就会哄着我,我没有在他那里受过委屈,他也不愿意让我受委屈,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没有辛苦。”
沈岐伟先是震惊,继而眉眼松开,分外轻松地笑了。
他说:“那挺好的,你俩在一起,挺好的。”
画水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出来的挺好的,但沈岐伟并不反对,她就很开心了。
后来结婚的时候,沈岐伟对她说:“这臭小子从小没人能治得了他,唯独你可以,爱情嘛,不就是这样么,为了一个人而低头,挺好的,你俩在一起,挺好的。”
不过这是后话了。
大三那年暑假,沈放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硬是说要订婚。
画水耐心地给他顺毛,问:“为什么这么早就要订婚啊?”
沈放拿着手机捣鼓了几下,然后把手机扔给画水:“自己看。”
画水接过手机,看到他的朋友圈里,一溜烟的都是结婚加订婚。
画水默不作声地抬头,和沈放对视。
沈放站着,她坐着。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画水仰着头,清澈的鹿眼直勾勾地看着沈放。
一双鹿眼跟狐媚眼似的,仿佛要把沈放的命都给夺过去似的。
沈放在那一刻,气焰顿消,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而又无奈地说:“你就是我祖宗吧?”
画水:“嗯?”
沈放叹了口气,气韵悠长,意味不明地说:“这辈子,就是来要我的命的。”
画水在他的怀里笑。
笑完之后,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腰,轻声说:“因为你同学们都订婚、结婚了,所以我们也要订婚吗?”
沈放扯了扯嘴角:“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画水垂下眼眸,“——要我觉得,我的同学还在读书啊,沈放,你要站在我这里想想不是吗?”
她越来越擅长如何与他相处。
或者说,她终于将自己隐藏多年的锋芒与棱角展现出来。
沈放又何曾会输给她呢?
他更是推拉的一把好手。
沈放说:“那我不是完蛋了吗?你这本科之后又是硕士,完了还要读个博士,我岂不是要等你博士毕业才能结婚?”
画水认真地思考了下,“那也不是不可以。”
沈放:???
画水到底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放垂下眸,情绪颇淡地说:“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