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裹着冷气钻进她的身体里,她全身沸腾着的血液被这寒气滋醒, 连同大脑都变得异常冷静了。
她垂下眼眸, 看向坐在另一侧的人。
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明媚带笑,“好久不见,不过,我要怎么称呼你?”
许星河连一个余光都没有分给她,声线低沉:“上来。”
时隔多年再重逢, 他连自我介绍都吝啬于她了。
陈清梦无所谓地笑了笑, 她扯着裙子上了车。
车门关上,司机踩着油门往酒店开去。
全程自然是沉默着的。
车子在马路上行驶, 夜幕低垂,城市的路灯渐次亮起,光时影时现地洒向静谧逼仄的车厢内。
打破安静的是手机铃声。
陈清梦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听到耳边衣料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继而, 手机铃声卡断,男声响起,低沉又有磁性:“说话。”
陈清梦无心要听他的电话,但安静的环境里, 许星河手机那边的声音格外清晰。
是沈放。
沈放声音带笑:“许总, 这是我给你介绍的女伴, 满意吗?”
许星河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不需要。”
标准的许星河式回答。
一贯的漫不经心, 一贯的毫不在意, 也一贯的……拒人千里。
陈清梦抬眸,看向窗外。
城市流荧灯火,霓虹闪烁,她眼眸闪了闪,心神有些许的恍惚。
那段时间里,他也是这样的拒人千里,无论她再怎么缠着他,他也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两个人中间,似乎是有了一堵墙。
她找不到破墙而入的方式,而城墙却被他逐日筑垒。
她那时年轻,以为没什么是得不到的,也相信铁杵成针。
但后来她才发现,他就是她撞不破的南墙。
如果她当时没有那么执拗就好了。
陈清梦想,如果她当时没有那么执拗、没有那么偏见,也不会一头栽在他身上,午夜梦回总是想起他,大梦初醒也怀念他。
思绪迷离之际,沈放的笑声阵阵传来:“许总,好歹给我个面子。”
陈清梦抽回神,她语气淡淡,用足够让沈放听到的音量说:“我从酒店后门进。”
她保持着看着窗外的动作,没有往许星河这边看一眼。
也没有注意到,许星河捏着手机的五指在那一瞬间的僵硬。
他眼眸闪了闪,声音更冷:“挂了。”
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之后,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
蓦地,陈清梦突然说:“我没想到来接我的人是你。”
许星河:“我欠沈总一件事。”
他漫不经心地将一切都撇的一干二净,只不过是因为欠沈放的,所以过来了。不管接的人是不是她,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他还是这样,把她和其他人都看作一类人。
只可惜陈清梦也早就不是当初的陈清梦了。
时移势易,她对他的感情早已被冲淡,大浪淘沙浪淘尽。
陈清梦语气淡淡地说:“待会把车开到酒店后门,我从那里进去。”
许星河不置可否地应了声。
酒店近在眼前。
沈放是个名副其实的商人,就连公司开个年会都想上个头条。沈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