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语:“能嫁的是谁我不知道,但绝对不能是墨澜清。我想,在这一点上,墨少与我有同样的默契。”
墨一帆十指尖相抵,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
唐心语发现,这个好像是墨一帆注意力专注时的习惯性动作。她看见了好几次。或许,唐心语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关注了墨一帆这么多。
唐心语:“不怕墨少看笑话。墨少也知道墨澜清心中真正爱慕的人不是我,他只把我当作他参与墨家争权的攀云梯,可我,不乐意当别人垫脚石,为他人绣嫁衣。墨澜清他休想从我这里获得扶摇直上的机会。”
墨一帆端起玉色细瓷,浅酌了些瓷杯中的茶汤,慢条斯理:“然后呢?”
唐心语反问:“这不也是墨少最乐意看到的情形吗?”
墨一帆指尖轻敲在瓷杯上:“唐家和墨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相抗衡,我想,你不愿意嫁的话,没人可以逼得了你。你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找我一个残废的人合作?”
唐心语听他提到自己的身体缺陷,心莫名抽地疼了一下,笑意微敛:“纠正一下,不是我找你合作,而是你找我合作。这是我对墨少之前提出筹码的答复。”
墨一帆意料之中地微闪了下眸光:“我是生意人,做买卖讲究公平。请问唐小姐能拿出什么同样分量的筹码跟我交易?”
唐心语觉得前几秒的心疼可以喂狗了。
唐心语正色道:“帮你除掉墨澜清这个有力竞争者还不够?墨少胃口也太大了吧。敢吞也要能消化得了呀。”
墨一帆笑得春日和煦一般,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强调道:“那可是墨氏百分之五的股份。”
唐心语两眼闪闪,笑得娇媚:“墨少,生意场上还有更重要的一条,叫你情我愿......”
墨一帆点点头:“我现在不情不愿。”
唐心语声音压低了几分,好似轻柔皎洁的月光缓缓从墨一帆的心尖上淌过:“墨少,你知道你三哥,也就是墨澜清的父亲为什么会在墨家争权中,最先败退吗?”
墨一帆神色巍然不动,跟没听到这句话一样。
唐心语姣好的面容上,笑意更深了:“因为有人早已在墨澜清父亲当年负责的那家子公司里打入了眼线,监视着子公司的一举一动,故意误导和怂恿他并购刻意隐瞒危机的空壳公司,导致资金链断裂,债权人堵上门。如果墨老爷子知道这件事,还会把掌权的希望寄予在胆敢手足相残的豺狼身上吗?”
唐心语视线越过宽大的餐桌望着墨一帆,笑颜温柔优雅,连威胁起人来都维持着大家闺秀的风范,虽然眼睛里满是狐狸般的狡黠。
墨一帆心中刹那间汹涌而起。唐心语话里话外的笃定让墨一帆迅速反省了一下当年的那件事,知情人都已经调离到外地,可还是让唐心语抓到了把柄。
片刻之后,墨一帆便已恢复了平静:“唐小姐讲故事的功力一流。”
唐心语捏起筷子,夹了一片泰式青柠鲈鱼放入口中:“墨少可以赌一下,看看我是口说无凭还是手握真材实料......唔,这鱼片很嫩滑,清新可口,推荐墨少尝尝。”
墨一帆:“没想到唐小姐手里的底牌是这个,看来这笔买卖只能你情我愿了。”
唐心语眉眼弯弯,朝他举起高脚杯:“墨少,合作愉快。”
墨一帆见唐心语势在必得的模样,唇角翘起。
“叮——”
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在半空中轻碰,发出清脆的一响。
直到这个时候,唐心语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