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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海棠花
    说起来她那儿子,生来性子就有些难以捉摸,便是她这个做娘亲的,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顺着他的心意来又会惹了他不高兴,想想便觉得她这儿子难养。

    可再难养,不还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要什么,她还是得小心帮忙求着。

    陶氏的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带着白玉镯的纤纤素手伸了出去,往那八角方盘里捏了一块米粉杏酪起来,递给了薛令怡:“阿胭现在,可是还在生着你表哥的气?”

    薛令怡接过来杏酪,宋氏将她的袖角仔细往上挽了一道,端起了雨过天青色的荷叶茶盏给薛令怡润了润口:“先喝点儿水,再吃点心,慢些吃,别噎着。”

    做完这些,宋氏才抬眼看着陶氏,她的语调一向温柔:“小孩子之间,哪有那么多气不气的?”

    “说的极是。”有了宋氏这么句话,陶氏就觉得心里像是得了什么保证,喜笑颜开,“言哥儿回去之后,把在薛府里发生的事情都同我说了,他拿着石子,不是要打人,只是在和穆安侯府的小侯爷开玩笑,误伤了我们阿胭。今日他特意托我,来把这件事说清楚了。”

    陶氏说着,忽然用帕子掩了掩面,清脆笑了一声。

    她道:“我家老爷因着这事,还惩治了这混不吝的小子一番,听他非吵着要到薛府来玩,让他先抄一遍论语才成。谁成想,这一向一副大爷做派、学业怠惰的主儿,竟是老老实实把论语给连夜抄完了,说是想早些来见他阿胭妹妹。这可是他头一次这么老实!”

    宋氏抿了抿唇,正想说话,陶氏却还是眉飞色舞地往下说着,不给人插进去话的机会:“要我说,阿胭多冷落会儿他也合适。你也知道,祁家就我儿子这一根独苗苗,我婆婆把他宠得无法无天,都要成一个混世魔君了,要是他能因为阿胭,多听话一会儿,倒是极好的事情。”

    陶氏站起身,往宋氏身边走,拉住了薛令怡的手:“不过阿胭答应姨母,等着你不气了,就到我们祁府上,来看看你表哥可好?你表哥这阵儿天天想着你想着薛府,想到茶饭不思,都不好好用膳,也不好好睡觉了。姨母瞧着你表哥眼底下都乌青了,甚是心疼。”

    薛令怡悄悄抬眸,看了眼陶氏。

    陶氏笑起来的时候有一股娇媚之姿,她与祁伯言的面容三分相像,连内里阴私的性子,也是像的。

    看着陶氏现在拉着她的手笑着的亲昵模样,还真教人觉得,陶氏这是喜欢极了她。

    可是在薛家出了事、祁伯言主动求娶于她的时候,也是陶氏出面阻挠,说是她身子不宜生养,至多只能做个侧室。

    她的身子是体弱多病,可薛家没出事之前,陶氏也从来没在这事上说过什么,也未曾拘着自己的儿子,不让他同她交际。

    看起来面善的人,心肠却最冷,最会算计,她就不想想,就算薛家一朝失势,她做了十六年堂堂正正的薛家嫡出小姐,以她的心气,如何能去做人妾室?

    薛令怡想着,眼睑微垂,长长的睫毛将她清亮目光里藏着的过往都覆住,她的声音软甜:“阿胭都听姨母的。”

    心里不服是一回事,但是总不能说出口来。旁人的口是心非,她也学得来。

    陶氏闻言勾唇一笑,顺手就将自己手腕上的白玉镯子脱了下来:“阿胭这么乖巧,姨母将这镯子送给阿胭可好?”

    薛令怡猛然抬起眼来,心里一跳。

    在薛家失势之前,陶氏一向是喜欢与薛府套近乎的,甚至总喜欢送她一些首饰,曾经她不懂人事,不知陶氏的举动有何意义,也把那些首饰都收了,可现在的她心里却像是装着一盏明镜一样清明。

    陶氏一度是拿着她当未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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