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说完,顿感不妙。
果然野人一个激灵,激动道:“你知道我的出处对不对?我这身血脉从何而来?是谁抛弃的我?”
书生推延道:“我怎会知晓,我说的祖先是人族祖宗概论,想我人族观悟天地,费尽心血总结而出的道理,却被你这野小子不屑一顾,我……我难免伤感。”
野人见他说的真诚,“噢”了一声,道:“你还是教我打架的本事罢,就像昨夜你偷天一样,好痛快!”
他此番所言却不虚伪,其本心本性便是这个样子,暴躁、好斗、不服、硬骨头……
书生长叹一声道:“傻子,我的本事都是从书里面学来的,哎……也罢也罢,我本以为你能免俗,却不想你俗不可耐,那便传你如何打架的本事罢。”
野人闻言大喜道:“好得很,你快说。”
书生随即教给他一门修炼的功法,叫做“无名无相决”,书生指点着说,这功法温和厚重,简朴精要,最适合性子暴躁的人学。
野人充耳不闻,此番终于得到了修行的法门,心中欢喜无比。
他依照无名无相决呼吸吐纳,引渡力量,锻造肉身,观想神识,但觉丹田越发燥热,里面的力量愈集愈多,不知如何散去,一时间焦躁难安。
书生见状,心里惊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这种修真界烂大街的功法,能有这么厉害?”
野人诚心定神,意念翻飞,思绪奔腾,边学边悟,不多时将这“无名无相决”的糟粕尽除,变得简单明了,其血脉咆哮,骤然间引得大道震动,天穹变色。
书生再度大惊,不敢以常理揣度,更不敢以寻常凡俗而类比野人,心中翻起滔天巨浪,迅即严肃起来,决定“诲人不倦,教人求真”!
他急道:“你听好,我即刻引你入门,但你的路能走多远,还得靠你自己。”
野人不言不语,功法不停,分出神识催动莲生佛的智慧神通,霎时间严肃起来。
书生道:“野小子,你记住,天地是一大奥秘,人身也是一大奥秘,不论读书还是念经,都是为了探究自身,炼造自身,使自身强大。”
“而人身恰如宇宙洪炉,天地定位,日月五星运转其间,二十八宿穿插坐落其中,诸天星斗,万界尘埃镶嵌其间。”
“可开始时我们无法给自己的天地定位,无法给自己的日月五星规划运转之路径,更无法给二十八宿做一个规矩,而做这些规矩的前提,就必须自我塑造出诸天万物。”
野人听得出神,只是关于塑造出者诸天万物的阀门,他尚在推演之中,此刻有书生点拨,倒也少废心力。
书生又道:“适才教过你的,天、地、日、月、风、雷、山泽,其实都是与生俱来,至于其他的,便要靠自己去观想,去摸索,摸索塑造的过程叫做搬渡,搬弄自己的血肉精神、搬弄天地间的凡尘大道来塑造自己的诸天万斗,而渡就是用的意思,搬来要用,要会用,否则无法度过自己的命泉苦海。”
野人道:“搬渡过后,如何给这诸天万象定轨迹、立规矩?”
书生道:“没那么快,搬渡过后,我们自己就有了洞天,洞天里面的万象越发冗繁,装不下了,我们便要再开一个洞天,后来洞天愈开愈多,我们将之连接在一起,合为神藏,神藏便是自我的天地。”
“而神藏过后,就需要引灵了,因为神藏里面的诸天万象是死的,没有生机,更无灵魂,所以就要引灵,使它们活起来,且按自己的规矩运行。”
野人再道:“引灵过后如何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