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一红两条蛇扭在一起,就变成一根青红相间的鞭子,雨师妾将鞭子一杨,蓝色的星河被她一鞭催动,无数颗星辰自上而下铺成一道蓝色的梯子,雨师妾踩着梯子去了蓝雨星。
雨师妾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女,少女生得俊俏,身穿绿衣,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她的名字叫依依。
依依问道:“师父,红拂女前辈曾对我说‘神通必是杀人技’,您这一招赶星成阶梯的神通,能杀人么?”
雨师妾却道:“依依,从来人不辞路,虎不辞山,无数年过去了,其实咱们都是他乡之人。”
依依不解,再问道:“师父的本事自然高去红拂女无数倍……”
雨师妾仍旧答非所问,她仿佛心事重重,喃喃道:“本事高又能怎样,我追了他九天十地、追了他三界六道,到底追不上——哎,师父的本事还是太弱了。”
“依依,我是真的累了,想想,说人生无悔,都是赌气的话,人生若无悔,那该多无趣啊。”
她伤感起来,眼眸之中恍然间飘落蓝色的眼泪,蓝色的眼泪变成了一颗流星,不多时被磨灭在恒宇之中。
依依不知如何搭话,更不晓得怎样安慰,只是不服气道:“他是谁呀,师父追都追不上,本事能有多高呢。”
雨师妾道:“孩子,红尘女儿家,最是不能动情节,情节即情劫呀,那人是天神呢。”
依依木讷道:“哦,天神么,那天神是作甚么的?”
雨师妾道:“钓鱼的……”
不多时,雨师妾回到了蓝雨星,雨师宫万千弟子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雨师妾站在雨师宫的祭坛上,一青一红的两条小蛇变作了两个侍女,乖巧地矗立在旁。
她朗声道:“这些年来,你们没有偷懒,很好。我新收了一个弟子,你们带她去见礼,换了衣裳,教她布云施雨的法术,其他本事你们不用教,她只学鞭法,由我亲自指点。”
当前便有弟子上来唤了依依,欢喜道:“小师妹跟我来罢。”
“雨师妾,日月神教送了拜帖,距拜山之日只有七天了,我们应是不应?”
一个佝偻的老妇人上前汇禀,老妇人挽了头巾,满面沧桑,言语凋零,落寞之中,恍惚不存在一般。
雨师妾点头道:“自然要应,我回了雨师宫,便是来应日月神教之约的,嬷嬷,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原来那佝偻的老妇人唤作嬷嬷,却不知是用人还是奶娘。
嬷嬷闻言,长叹一声,道:“回来就好,姑娘,我们终究是被遗弃的人,不能对‘他们’动了心思,我很久以前就告诉过你,不曾想,哎……”
嬷嬷复再长叹一声,转身走了。
雨师妾也回了雨师宫——
波澜壮阔的宇宙星海之中,有一艘似船非船的庞然大物正在急行。
船上有三十八人,为首的是一男一女,男的那个剑眉星目,俊朗飘逸,只是他一开口、一行事,便又给人俗气之感,他一身的烟火味儿,却又一副出尘相,真是一个矛盾体;女的那个蛾眉代秀,凤眼含情,然情思飘忽,漫不经心。
正是野人和姖儿。
野人埋怨道:“不是有什么神马神龙么,日月神教真小气,只给一艘破船,慢死了。”
姖儿嘲笑道:“你懂什么,能在星海间翱翔的,只有这‘破界船’能做到,至于龙嘛,那是杂碎们的奴隶,我们不稀罕的;至于马——哼,你见过哪家的马能在宇宙里飞?土包子一个!”
野人反驳道:“你懂个屁,老子便见过,还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