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使女不俗啊!”
郑俞周眼珠子微转,似是怕他抢人般将侍女掩在了身后:“练公子过奖了!”
白棠似乎有点疑惑:“好象在哪儿见过似的。唉,大概美人总有相似之处吧!”说毕也没再纠结。
此女自然是足利所扮!她以重金诱请郑俞周带她进府参加茶会。郑俞周奈不住她百般请求赌咒发誓,最后勉强同意。但一再叮嘱她谨言慎行行,免得他被定国公嫌弃,又得罪白棠。
因高丽的服饰妆容与东瀛差了许多,足利平时妆浓,雪白的肌肤、英挺的长眉、妖艳的红唇,分明是个颠倒众生的烈焰佳人。今日轻敷薄粉,淡扫娥眉,又一改之前男装的冷傲,柔顺委婉的姿态,倒是另一番清丽可人,与之前的大不相同!别说白棠,就是郑俞周乍见,也没认出来!
白棠带着郑俞周在园内逛了一圈,与众人打了番招呼。沈度再度见到白棠,十分高兴,拉着戴静与他介绍:“这位就是松竹斋的练白棠!书法雕刻,京城一绝!”
戴静是个中年文士,相貌清矍。他拱手笑道:“一入京城,便听闻练……练公子的大名!今日得以一见,果然风采过人!”
白棠恭谨还礼:“戴先生的大名才是正真的如雷贯耳!在下松竹斋的诗笺,用过您不少的花鸟画呢!”
戴静大喜,练白棠果然识货!
“今日定国公这张《簪花仕女图》,还请戴先生多加评点指教!”
戴静笑道:“这话客气咯!”他指了指沈度,“这不还有沈大人嘛!”
几人言谈甚欢,坐在一块儿,边喝茶边翘首以盼。
很快客人到齐,定国公终于带着妍妍一同出现!
妍妍嫁人后,克在外人面前性子稳了许多。毕竟做了定国公夫人,大明朝最尊贵的诰命夫人之一,容不下她太过胡闹。好在家里头,还是随她闹!
她笑意盈盈,穿着宽松柔软的锦绣衣衫,只陪着丈夫露个面,便即告辞。
足利注视着她的背影,眉间微紧,随即嘴边露出抹笑来:定国公夫人,怀孕了!
她脑中立即转过五六条可用的计谋,只要定国公手中的画是真迹,她有足够的把握手到擒来!
正想着,见到定国公的视线移到自己的方向,急忙低头!暗想他定是恨毒了自己,万一被他认出来可不妙!
好在定国公的视线也没在她身上停留,一扫即过。笑容可掬的道:“承蒙陛下厚爱,本国公得了《簪花仕女图》的真迹!本想藏着揶着,自个儿独享即好。谁知闹得满城风雨!也罢,盛情难却,今日就让大家一饱眼福!可我丑话说在前头,别眼本国公提什么借不借的话,一概免谈!免得连朋友都做不得!”
众人笑声顿起,白棠笑骂他:“小器!”
阿寿嘿了声:“小器就小器!至少不会让人骗了去对吧?我上哪儿再找副真迹?”他一挥手,“请画!”
一名侍女捧出画卷,小心翼翼的展开铺平。
顿时人们一涌而上!
阿寿急道:“急啥!别挤!挤坏了你们赔得起么?画就放在这儿,又不会飞咯!再挤我就收回去了啊!”
客人总算冷静了些,慢慢退回原位。按座位依次上前观赏!
足利扫视四周,各个角落都有身带兵器的侍卫虎视眈眈。
沈度与戴静率先观赏,两人围着画,恨不得眼珠子粘在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