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声问这张花笺,用的是抱古斋的笺纸!
高岑举目瞧道正是。这种暖桔色,是我与父亲最新调制的颜色!
整张笺纸的底色如落日余晖,印着裸露大片后背的少女拎着裙角沐浴在夕阳下,衣裙一角似乎还在熠熠发光。哪怕诸人不满少女露得太多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画面极美!
高伯伯,我记得这个颜色的笺纸出得并不多?
是。颜色难弄,也就百来张。
冯掌柜,你家的账本拿出来对对即知。可有买进这组笺纸?
冯掌柜咽了下口水,强撑着道东家东家可以自己买托人买——这个算不得数!
白棠冷笑但是,你们东家可有笺纸上所用的鱼鳞粉?
冯掌柜余光扫到近在咫尺的通向后院的门,又挪了挪身体。心不在焉的想鱼鳞粉?什么玩意儿?
诸位有所不知,足利曾用帝王紫鱼鳞粉两种异国颜料考较与我。鱼鳞粉敷在纸上,带有闪烁华彩。这张花笺上隐隐的闪光,便是少许的鱼鳞粉所致。是以我一见此画,便知与足利小姐脱不得干系!
众人登时拥上前细看花笺,鱼鳞粉的效果极好。竟然个个忘记正题,喜孜孜的赞道鱼鳞还有这等作用!回去要试试!
白棠这是又给大伙儿添了个新色啊!
练绍荣总算捉住重点白瑾,你这儿可有鱼鳞粉?
白瑾摇头闻所未闻。我若有鱼鳞粉,早就用在自家的花笺上一鸣惊人了。又道,大伙尽管搜!
高岑皱眉问既然是足利印的花笺,冯掌柜为何要栽到知闲居的头上?
这还不明白?祝老夫人将事情前后一串,立即想通了关节!不是白瑾得罪了他们,便是那东瀛人心怀险恶,故意陷害令他在大明不得立足,只能回东瀛为他们效命!冯掌柜,是也不是?
诸人往冯掌柜所立方向一看,登时惊问人呢?
墙角处竟不见人影!
练绍荣怒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他率着众人赶到冯掌柜的住处,房东却道他今早便退了租!诸人此时方知祝老夫人推断得不差。他这是处心积虑早就谋算好的。
诸人发狠姓冯的这辈子别再想做咱们这行买卖了!
冯掌柜坐上早就备好的马车,一路出城奔向宁波。
晦气!他啐口唾沫。原本万无一失的事儿,硬是被搅混了!
一路跌荡的到了宁波港,他按事先说好的信号找到了等候已久的足利,满腹的话还没开口,足利已然娇容变色练白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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