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马突然发出一声嘶叫,只见它抬起前蹄踏在小马驹身上。
边暖想起曾看过的一些讲马的书籍,说刚出生的小马驹必须尽快靠自己站起来,这样才证明是健康的,若不能很快站起来,或靠着他人力量也站不起来的,便是不健康的,甚至是残疾的。
母马突然做出这个举动,分明是看小马驹不动着急了,在催促小马驹站起来。
边暖忙进到马厩里:“你快站起来走两步,别不动啊。”
小马驹仍是不给任何反应。
母马很着急,不停尝试着催促小马驹站起来。
边暖也着急了:“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你快站起来吧,不站你给点反应动动也行啊。”
小马驹就是不动一动,甚至索性将眼睛闭上。
正在此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边暖向马厩外看,只见朦胧晨色中走来一位中等身材,穿蓝布衣,挑着灯笼的中年男子。
眼看男子就要走近,边暖心里一动,想到主意。
“我跟你说,你再不动可就来不及了,一会儿等有人走过来,他们就会认为你是不健康的,会将你丢弃了,活活饿死,要是心地不好的人家,可能直接杀了你吃肉的。”
这次小马驹有反应了,睁开了眼睛,但仍是不动一动。
它虽不能再说出人话,但身体里人的意识清醒,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它在等死,最好马上就死,赶快让这为畜生的一生结束掉。
边暖看它只是睁开眼睛,仍是不动一动,忽然明白了它在打什么主意。
“你故意在寻死?别傻了!他们既是要你做一世的畜生,便是要你受一世期限的惩罚,你现在马上死了,是躲过了做马的一生,但惩罚不是就这么跟着完了的,他们会让你重新再投胎,到时候是再投成个马还是别的什么,那可就不一定了,你可想好了。”
小马驹动了一动,眨着眼睛看向边暖。
边暖见它听进去了,继续道:“做马算是畜生道里很不错的结果了,马是畜生里与人最亲近的,你若是能取得这家主人的喜爱,说不定这一生会过的比做人时还要好,你会被当做人类的朋友对待,受到和人一样的重视和喜欢。”
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能够听到来人的呼吸声了。
边暖不再往下说下去。该说的该劝,她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它自己的选择了。
它若执意选择结束马生,她也拦不了。
来人已经挑着灯笼进到马厩里,对着马厩四下里一通照,找到草垛里的小马驹后停下来,将手中的灯笼挑近。
边暖看到那灯笼上写着个“沈”字,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没错了,是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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