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大,唯一了解他、懂他的人,也就燕西了。同窗两年,宿舍四人中,老大“燕西”对他这个“四”的关照,数不胜数。
难道喜欢上一个人后,便从此活的不够洒脱?短短数月,他那么不羁一个男孩,从未像现在这样,有点患得患失。
可他喜欢的人,却已成为自己好哥们的女朋友,青春,的确粉刺……
让别人开心,也很重要。这句话,仿佛烙印,印在了他心里。
时隔十二年,他依旧记得,那个多雨的夏季,他一年级,她三年级,陇川学。
每一次放学铃响后,同学们陆陆续续都被家长接走了,只有她和他,一个六岁男孩和一个七岁女孩,久久驻立学校门口,等着接自己的人出现……
那个接他的人,是爸爸的司机陈叔,总是由于堵车等种种原因而迟到。那个接她的人,家中的保姆林姨,常常因为中途顺便买菜等诸多事宜而赶不上她的放学时间。所以,两个孩,在等待大人的焦急过程中,就这样相识了。
那一次,雨很大,他和她站在校门卫室的屋檐下避雨。
他问她:“姐姐,那个每天迟迟来接你的阿姨,是你的妈妈吗?”
她回答:“不是。我妈妈从来没有接过我。”
他又问:“也是因为工作太忙了吗?”
她回答:“不是的,我妈妈不上班的。”
他又问:“那她为什么不能来接你?”
她没有说话,其实,她真不知道为什么。
他又问道:“姐姐,你没有爸爸吗?他为什么也不来接你?”
她不耐烦了:“你的问题可真多。”
他乖乖闭上嘴巴……
几分钟后,他被陈叔接上了车,他透过车窗看她,那个阿姨还没有来。
她举起书包遮挡住头,走出屋檐焦急的在校门口张望,大雨倾盆,书包根本不顶用,豆大的雨珠顺着她的头发遮住了眼睛,湿透了的衣裤以非常不适的姿态紧紧贴在身上……
虽然陈叔已发动了车子,但他硬是嚷嚷着自己东西掉了要下车去捡,陈叔无奈停了车,正准备帮他去找东西。他却飞速跳下车冲进雨里,将自己的雨衣披到她身上,然后又冒雨跑进车里,被陈叔批评了一顿。他知道,陈叔是怕爸爸批评自己。
回家后,他“要求”爸爸,如果是雨天,让陈叔每次用车先送那个姐姐回家,然后再送自己回家。因为他知道,那个林姨每天和她是步行回家的,下雨了,她肯定会被淋感冒的。
第二日,她果然感冒了,将雨衣还给他时,没有说谢谢。只说了那句:“我有爸爸,他跟你爸妈一样,也说自己太忙了,没空来接我放学。”
他嘿嘿一笑:“就说姐姐不会这么可怜的,大门口的门卫叔叔一直以为咱俩是孤儿呢~”
“鬼!”,她也笑了,露出一对不深不浅的酒窝,甚是好看。摸摸他的头,从此叫他鬼。
他只记得,那个接她的阿姨每次都喊她,“染”。
那天是4月1号,她站在校门口,闷闷不乐,没理他。他问她为什么不开心,她说:“今天是我生日,但是没有人记得。”
第二日,他让妈妈给自己买了一个蛋糕,带回了学校。中午休息时,他俩在操场的乒乓球桌上分吃了那个蛋糕,为她庆祝了生日。
她用右手切蛋糕的时候,无名指上的心形疤痕引起了他的好奇。她说:“三岁时不心打碎了玻璃杯被割伤的,因为没有及时包扎,所以留了很深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