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怎么样?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赵梅静现在所经受的耻辱,是赵梅静自个儿酿成的。要是刚才不要那么嚣张,而是好好做好了自己的本分,现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是好是坏,都是拜自己所赐。
她又能怎么办?
就算她说到做到,凭着赵梅静给自己的两耳光和下跪,不投诉赵梅静,赵梅静就能置身事外,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了吗?
别天真了!
就赵梅静那人品,最不缺的就是敌人,现在靠山没了,有的是人想把赵梅静踢进水里去,何止是她不计较了这么简单。
再说了,银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谓是声名狼藉,归根结底,就是因为赵梅静,许商都是死路一条,那人还能容得下赵梅静?
普天之下,只有赵梅静敢这么天真的以为。
她就不陪着赵梅静白日做梦了。
“顾同志,咱们走吧。”穆然喊了顾行知,迈步就往外走。
穆然走在前面,赵梅静来不及拽住,想到穆然的坏脾气,也不敢伸手去拽,于是再一次将主意打在了顾行知的身上。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抓住了顾行知的裤管。
“你们不能走,你们得在这儿等着我们行长回来,告诉他,整件事情都不关我的事,告诉他我什么都没做。”赵梅静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穆然停下脚步,走回到赵梅静跟前,居高临下看着赵梅静,笑着说,“不投诉你,那是我们心肠好,给你留一分余地。但你也别因着我们给你的一点儿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不能走?我们凭什么不能走?”
赵梅静越发抓紧顾行知的裤腿,倔强道,“你们走了我就完了。”
“你完不完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穆然冷笑一声,大步流星走了,一边走一边儿说,“我们走不走你都完了。”
是的,她赵梅静完蛋了,大罗金仙来了都救不了。
“不行!你不能走!”眼见着穆然走到门边了,赵梅静心急如焚,嘶吼道,“我不让他走!”
穆然回头,只看见赵梅静的两只手已经改为抱住顾行知的大腿,那势在必得的模样,仿佛抓住了顾行知就能要挟到她一样。
穆然可不吃这套。
顾行知谁啊,只身入贼窝都不怕的人,还能被区区一个赵梅静给困住了?
只是可怜赵梅静,眼光真的是差到家了,不是已经吃过亏了吗?怎么还觉着顾行知是个好拿捏的?
“你喜欢就抱着吧。”穆然说,“温馨提示一下,顾同志手劲儿似乎挺大,你小心你的骨头,别碎了。”
说罢,推开玻璃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玻璃门合上的一瞬间,听见赵梅静痛哭流涕的求饶声。
穆然听得直摇头。
看吧看吧,赵梅静这人,蠢就算了,还不自知,真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穆然蹲下身子去解自行车锁,待她起身,甫一回头就看见了顾行知清瘦的身影,一点点朝着她靠近,每一步都走得那么仓促又郑重,仿佛在奔赴一个很重要的约。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另外一张脸,同样的脊背挺直,同样冷清的眉眼……
“穆然?”
顾行知低沉的声音回旋在耳边。
穆然回神,拨开顾行知在她眼前来回晃动的手。
笑道,“顾同志,其实吧,今儿从我家出来时我为你掐指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