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安的俊眸里,只要想到差点儿失去小白,他的心脏,就禁不住抽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孩子的出生,顾维安是悲喜交织的态度。
若不是孩子,小白也不会承受这般苦楚。
但孩子又是他们爱的结晶,顾维安看着缩小版的小白,心底油然而生起幸福感。
“孩子。”顾建业叹了口气,“许多时候,我们在大义面前,其实连命都要割舍。”
顾维安何尝不明白这些。
人无完人,他一直在华国与小白之间做着平衡。
“我心意已决。”顾维安的目光逐渐由浑浊变得清澈,“等到i国的事情解决,我会从部队退下来。”
男人润了润嗓子,若不是刚刚与顾建业促膝长谈,险些就要忘记自己出来的目的。
顾维安把墨白的情况告诉了顾建业,老爷子眼底含笑,大概是没有想过在战场上威风四慑的大儿子,如今也会束手无策着。
他说:“小墨的身子太瘦了,孩子其实有时候哭,也不一定是饿着。在姆妈那都吃过了,用不着一直喂。”
顾维安若有所思着在心里记下顾建业说的话。
窗外有风吹过。
顾维安回到房间,墨白已经搂着两个孩子睡着了。
他给她掖好被子后,借着月光,侧着身子静静地看着她。
五月底,尤其是在乡下,夏日的蚊虫很多。
顾维安耳边的传来嗡嗡地声响,他担心小白被蚊子咬到,就这样整整护了小白一整夜。
第二天。
调整好心情的顾洛美从房间走到院子,关于昨晚的事情,她郑重地对正练习太极拳养生的老爷子道了歉。
老爷子虽说现在退休了闲下来,仔细想想,在儿女成长的关键时期,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好好地关心过他们。
“美美。”顾建业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他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对顾洛美说:“爸也有很多错误,倘若那段日子里,爸对你多关心一些,也不至于让我好好的闺女,被人家诟病。”
顾洛美显然没有想到顾建业有天会跟自己道歉。
她愣了一会儿,便把那份话题转移,“爸。那些都过去了。不是今天要去拍全家福吗?我去看看哥哥嫂嫂们睡醒没。”
清晨的三合村有些凉。
许是没有几日,自己就要走了,所以顾维安想着能为墨白多做些事,就多做一些。
生产完以后的墨白,变得有些爱睡懒觉。
直到两个孩子在她的怀里发出嘹亮的哭声,她才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慢点儿。”
男人吃痛地抱着酸麻的胳膊。
他一夜未合眼,胳膊也被墨白当成了枕头压着,所以整个全麻的状态。
墨白缓过神,看到男人脸上被蚊子叮咬都是包,颇为心疼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傻。”
孩子哭了一会儿,倒是挺乖的。
他们吃着手,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顾维安脸上的包。
男人憨厚地笑笑,等到胳膊的酸麻感消失以后,他搂着墨白瘦削的肩,“好啦。起来洗漱吧。不要让他们等太急。”
今天可是个全家人同框的大日子。
吃过饭以后,钱笑笑在路上,有点那壶不提提哪壶的感觉,她说:“美美。你说你要是没跟杜国庆闹那么一出,咱们家现在不是六个人全乎了么。”
顾洛美的表情僵硬了下。
没